若觉得我是骗子,就将我赶出孔家吧。”
孔玲珑手指扣紧:“你威胁我?”
夙夜眸子更深不见底:“不是威胁,而是与其整日相对,心里却不信任,还不如做到一别两宽,做到相忘江湖。”
孔玲珑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前世今生她怎么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的男人,明明自己神神秘秘,做事总是留一手,最后居然还说她怀疑他?
难道他就一点不值得怀疑吗?他就如他自己所言的那样坦荡?
夙夜忽然转身向门口走去,孔玲珑一时有种气结难平的感觉:“你去哪?”
夙夜回身悠悠一笑:“自然回我的西苑待着,无非好奇,你连聂芊芊这样明显心猿意马的人都愿意留着,倒是容不下一个我?”
孔玲珑盯着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他竟然拿出聂芊芊来作比?聂芊芊是她前世交集甚深的一个人,也是她熟悉可以掌控的一个人。可是夙夜,她前世的生命中没有他,在这一生,他出现的又疑点重重,保留怀疑,难道不是她孔玲珑的权力?
夙夜却已经扬长而去,孔玲珑脸上有些撑不住,手下便失了准头账簿拍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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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太爷自从向京中去了一封信,便让刘邵将家中所有下人都替换了,尤其是当日在宴会上出现过的人。
刘家大夫人这个曾经的当家主母,已经很少在院中看见她的身影。原因不言自明,谁要是刘大夫人,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刘老太爷和刘邵这次是衣锦还乡,最多只能逗留三个月的时间,而刘老太爷咬牙要在这段时间除了孔玲珑。
这时刘老太爷一个从京城带回来的心腹,从门前过来报道:“老太爷,门口来了一个骑着马的黑袍人,让您出去相见。”
刘老太爷凌厉的眉目一扫,旁边刘邵就看向了那心腹:“要见祖父,先亮明身份提了名帖拜见,让祖父一个二品朝官,亲自出门见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那心腹谨慎地看了看刘老太爷:“那人说,老太爷最好快些去见见他,不然他若是不满了,亲自上门就不太好看了。”
刘邵当即目光一沉,刘老太爷立刻抬手制止了他,目光如厉电:“那人当真这样说?”
敢说这样话的人,除非是疯子,而这世上,不可能真有这样的疯子。
那就说明这个来的人,很可能真的具备让刘老太爷出门一迎的实力。
心腹跟随刘老太爷混迹多年,早就知道看人该先看什么:“那人骑得马,是上好的千里飘月,身上黑袍不见头脸,可属下没看错的话,那衣着的衣料更是名贵的来自塞外织锦。”
千里飘月,塞外织锦,刘老太爷勃然变色,站起身:“速带我去!”
刘邵目光也凝了凝:“祖父,是何人来了,孙儿和你一起去。”
“不,”刘老太爷断然拒绝,“你在这里待着,你的身份还不够格,容易惹得那人生气!”
刘邵脸色骤然一白,就见刘老太爷看也不看他,已是大步流星去了。
到了门口,果然看见一个高头大马直接把刘家的大门口都堵得严严实实,马上的黑袍之人,更是一副等得百无聊赖的样子。
刘老太爷走到跟前,后背挺得直直的,可只有深刻了解过他的人,才明白,刘老太爷只有紧张难以宣泄的时候,才会如此表现。为了不露怯,为了显得不近人情。
马背上的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变故,遥遥转过了脸,帽子下那双眼睛,便刮到了刘老太爷的脸上。
这一个对视,让刘老太爷膝盖一抖,还好他知道这是在刘家门前,而眼前这人的打扮,也不适宜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跪。
“您……贵人?!”刘老太爷半晌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哑。
黑袍人露出一抹笑,这才让人看见他唇边的一抹猩红,过于秀丽的,仿佛女子的唇齿。
可刘老太爷知道眼前之人不是女子,甚至比真正的男人,还要可怖的多……
黑袍人终于开了口,而一开口,就让刘家门前守着的人都心里一阵寒冷入骨。
“刘老太爷,数月不见了,您的精神看起来真是大好了。”柔魅的像是女娇儿的声音,可是嗓音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魅惑,却让人拿不准此人的性别,但根据那人露出的半边相貌,冷峻的眉眼,必是男子无疑。
而此人竟然直呼刘老太爷,刘老太爷却没有半点不快,脸上甚至薄汗地盯着此人,直到将那人的每一寸眉眼都看了个清楚,才僵硬道:“贵人远道而来,可是有何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