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想什么。
玉儿只当孔玲珑生气了,气不打一处来:“小姐,你别生气,我去教训他!”
说着就挽起衣袖,朝着医馆门口走去。
那伙计生怕火燃到自己身上,赶紧把头缩回,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玉儿来到门口,气哼哼地问:“人呢?在哪儿?”
她早已编好了词,赶来我们百善庄闹事,知道背后的大东家是谁吗?!
伙计赶紧指给她看,玉儿看过去,正好那站着的人听到动静,直接抬头望了过来。
玉儿满面怒容,却和对方满含笑意的一双眼眸对上。
这笑意自然不像是来找茬的,反倒还充满温情。
玉儿在看清对面那张脸时,嘴角好像得了抽搐症一样风中抖动“夙、夙、夙夙……”
玉儿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嘴上,踉跄一转身就冲进了医馆内。
把小伙计吓得不轻,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忽然间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夙夜的手拢在衣袖里,始终含情脉脉地看着医馆大门。
伙计莫名其妙就打了个寒颤。
玉儿扑倒在孔玲珑身边,眼角都情绪太激动一抽一抽的,手指着门外:“小姐!那个!那个!”
手还一边拼命揪住孔玲珑的袖子摇。
孔玲珑没办法:“好好说话,你的样子太吓人了。”
玉儿不是有意要吓人,是她自己被吓着了!刚才她没有看错吧?那就是夙夜公子的脸?不可能有第二个人长那么像的吧???
“小姐、门外站的是夙夜公子!”玉儿狠狠说了出来。
天妈呀,要来百善庄当伙计的人居然是夙夜公子,想见小姐的也是夙夜公子,居然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时,门外面响起温和坚定的一声话语:“玲珑。”
玉儿立刻张眼去望,然后看向自家的小姐,也正在抬起头看着那门口。
门外那伙计终于有了点自觉,警惕问道:“你是谁,怎么直呼我们少当家的名讳?”
夙夜哪里会介意一个伙计说什么,他反而感到一丝欣悦。
玉儿紧紧拉着孔玲珑:“还有这声音,这声音就是夙夜公子对不对,他真的在京城?”
孔玲珑慢慢地,似乎是对着门外:“进来说吧。”
这午后的太阳并不是善解人意的小媳妇,真要站在外面炙烤,也是汗流浃背难以承受。
就看到门口一道清影,夙夜穿着一件湛蓝锦袍,堂堂站在门前。
他的笑容也携了午后阳光,声音濡暖:“玲珑,我终于又见到了你。”
终于能说出这句话,代表了他多少时候的那种渴盼,最重要的是,这身湛蓝的衣袍,好死不死又是孔玲珑单独给他做的那几件衣服里面的其一。
他穿着这套衣服跑来招摇见面,还真是让人不站在太阳底下,都有一种被炙烤的感觉。
玉儿心虚地倒垂了眼睛,她想,小姐这时候让她回避就好了。
孔玲珑目光好像没注意那件衣服,实际上夙夜一进来,她就把眼神瞟向了别处。
夙夜直直地走过来,玉儿弹跳起来:“我,我去给夙夜公子倒茶喝。”
说着就溜到了后面,片刻都没有多留的想法。
孔玲珑道:“坐吧。”
夙夜一直盯着她,她看起来比一年前没有太大变化,脸庞更白了一些,似乎是少见阳光的缘故。她整日为孔家奔波,本不该如此苍白,莫非还是因为那场病……
孔玲珑被这视线盯得不自在,维持声调说道:“坐吧。”
他既然来了,她不能将他赶出门外,那样太刻意。
听她又说了一句,却只字不叫他的名字,夙夜心中有些苦涩又有些期许,“玲珑,你为何不敢看我。”
一年前的事,难道两人真能当做没有发生,不过是彼此自欺罢了。
听他说了这话,孔玲珑慢慢才别过视线,接触到那俊逸无暇,又极为熟悉的脸孔。
这样,自然是没什么不敢看,只是,看了又如何。
主要夙夜此刻的眼睛里全是可以化水的柔情,又不加掩饰,这便让人觉得困扰。
“公子有事吗。”孔玲珑再次移开了视线,话音也淡淡的,“若是无事,何必拿我百善庄消遣。”
百善庄就是再有门面身份,也请不起夙夜来当伙计。
夙夜上前一步,在孔玲珑对面那张椅上坐了下来,这样正可以一览无余看见她的脸庞,跟他平时回忆中的,又要更加清晰了。
“玲珑,若早知你来京城,我宁愿更早的来见你。”夙夜自打回京,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城郊小筑,近身之人也只有骆从容。说是与世隔绝都不为过,倘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在百善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还根本不知。
孔玲珑慢慢垂眸,在她心中,早晚都一样。她也早已想到了面对今天的说词。
“公子想必还记得,那日在孔宅,与我之间立过的约定。”她尽量平静语气,不带上情绪,“公子离开之后,将所有事情都带走,孔宅中的一切,也尽皆忘去。公子是守诺的人,对吗。”
忘记孔宅中所有事,当然也包括那晚的意外。
(夙夜心想守诺什么的我早就不知道了!忘记什么的别跟我说!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