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真正的情绪。
骆从容低低地道:“少主,您何必担心。依属下看孔小姐那么聪明的人,就算一夜间让她把皇宫拆了她也有办法。”
夙夜看着他慢慢道:“不要胡说,玲珑虽然聪明,但到底是女孩子,她需要有人在背后给她撑腰。”
骆从容简直无语,这还是他服侍了好几年的少主吗,感觉去一趟咸阳,少主的酸话都能堆起一座城墙了。
夙夜想了想,说道:“百善庄正是存亡之际,玲珑和三家青楼签好了契约,如果这个时候供货出现问题,一定会将百善庄的境地打入不可挽回的地步。”
骆从容道;“知道了,属下再去查。”
夙夜盯着面前那小册子,他这一年过得一点不轻松,只是现在因为玲珑来了,他好像觉得所有事,都渐渐变得清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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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夫说道:“我这几天已经联系了周边外省的行商,他们手边的药材竟也被买了一空,简直是绝人后路。”
可不正是绝人后路,白芷医馆这次的出手,比之前华红绡的手腕不知道高明多少,而且还无迹可查。甚至连京城周边的药材商人都被垄断,这当得上一句心思缜密。
玉儿气愤道:“真是气人,早知道咱们从咸阳拖几车药材过来,要多少没有。”
其实孔家自己的铺面,什么样的珍稀药材没有,何况连千机草都有。只不过这里是京城,不在咸阳,远水救不了近火,那背后之人想必也是知道这点,选择在这个时机下手,让孔家想要回天都乏力。
徐大夫也叹气,这般被针对,好不容易的后路也断绝,百善庄不知该如何度过这一关。
孔玲珑幽幽地:“实在不行就只有最后一条路,改药方。”
茯苓跟玉儿尽皆一惊,茯苓抢先说道:“小姐是说,用手边的药材,先做出其他祛疤膏应急?”
玉儿也明白过来,这段时间如果能缓冲,从外地的孔家药铺中,就可以如期调来新的药材。
只是改药方这事,更是险的很,祛疤膏疗效那么好的药,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花费了小姐和茯苓多少心血,才研制出来。如今要说改,又怎么是一件轻易的事。
孔玲珑已经做了决定:“我们犯的这次错误,就是不该仰仗于人,若一开始我们就只从孔家药铺取药,便不会有今日的祸。但既然已经如此,我们设法补救,徐掌柜马上去信给外省各家孔家旗下的药铺,让他们用最快的办法筹集药材,茯苓负责新药方的研制,无论如何,不能延期交货。”
徐大夫当即答应,孔玲珑一说完他就忙忙回去写信。
茯苓则是咬牙:“小姐放心,其实如果不是一心求疗效快,上好的去疤药我也做的出来。只要肯坚持用,也一样能达到效果。”
茯苓专精妇人科,让女子肌肤光洁的药并不少,只是因为青楼那些人要用的,是立竿见影的强效祛疤,这时要换药方,也是冒着极大风险。
孔玲珑神色幽幽,如果破釜沉舟,不知能否换来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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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烟小筑内,夙夜神色诧异:“有这种事?”
骆从容说道:“少主提醒了百善庄如果不能如期供货的事,属下就去查了,确实最近京城中,多家医馆收购了不少珍贵药材。”
夙夜看着他,眯了眯眼睛:“之前你对我汇报玲珑的事,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未说?”
骆从容被说中心事,脸上一堵,却立刻道:“属下是担心影响少主心情,何况孔小姐已经妥善处理,并不适合宣扬。”
夙夜手指点着石桌上,慢慢地:“能影响我心情的事,你也敢不说。”他声音冷下来,“说!”
骆从容转变飞快,从善如流就道:“孔小姐之前上过府衙大堂,状告街上的人信口开河污蔑百善庄的祛疤膏,药方乃是偷盗,但是孔小姐聪慧机敏,反驳的那人哑口无言,还从府衙弄来了告示,贴在百善庄门口大街上三日,自此无人敢再怀疑百善庄。”
夙夜久久没有回神,玲珑,居然去过了京兆尹衙门?一个女孩子,若非无人可依仗,怎么会希望自己抛头露面在大堂,不管这案子是胜还是负,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在大堂上据理力争,夙夜就骤然脸上一寒。
骆从容察言观色,他不说当然就是为了避免自家少主因为心疼这种原因,做出更不妥的事情。一个太过感情用事的少主,始终还是……他不愿见。
夙夜脸色淡淡,又看向骆从容:“说吧,谁污蔑的。”
背后既得利益之人当然就是污蔑之人,百善庄“偷”了谁的药方?
骆从容神色微妙:“京中有个名声很大的白芷医馆,医馆是都督府华小姐开的,华小姐的表兄康玉人曾经买过一瓶百善庄的祛疤膏,过了没几日,华小姐就亲自上门,说了什么不知道,但百善庄偷了白芷医馆的药方,就是在之后流出来的。”
其实骆从容查这些都是大材小用,真要想查,怕是连白芷医馆上层有几片瓦都知道,这样说都算是委婉了。
白芷医馆?夙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但不妨碍他理解意思。
他觉得,他的玲珑不是一个会主动生事的人,这白芷医馆弄这些名堂,肯定错不在百善庄。
骆从容看自家少主的脸色,就意味深长起来,他想少主居然真不知道。
“少主,那华小姐,您不知道吗?”
夙夜看了他一眼:“知道什么。”
骆从容幽幽地,“她被京城传为医仙圣女,说是传承了其母高明医术,白芷医馆直接成了京城最大的医馆,她本人,也是出身高门……”
夙夜眯起了眼:“你也会卖关子了?”
骆从容干咳一声,说道:“主要是少主应该明白了,这个女子,是冲着嫁给少主的目的来的。”
身后的都督府也是一力促成,把个嫡女打造成炙手可热的金字招牌。
夙夜脸色淡漠,不知这番话有没有对他产生影响,他只是说道:“以后玲珑的事,不许再有隐瞒了。”
骆从容认错也快:“属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