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叫叶盛兰……好娘气的名字。
范湍湍发出一个鼻音,“嗯?”
武生愣了一下,“病了?怪不得。平日里,你都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冷冰冰地拒人千里之外,没想到病了以后倒是好相处了。”
范湍湍:“哼。”
大兄弟你这话当着我面讲真的好吗?
如果原主真的是他话里的那样早就翻脸了吧。
幸好范湍湍不是原主,她还挺乐意听一下这样的评价的。
大兄弟听到范湍湍的哼声,想起这位主平日里的性子,讪讪地闭了嘴。最后他叹息一声,“盛兰,你就是太争强好胜了。”
范湍湍没有讲话,因为马上就要上场了,从这里已经听到了鞭炮和锣鼓声,外面好像声势很浩大。被这声音一吵,她鼓起的勇气一下子被噎了回去。
她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实际上腿肚子已经软了。范湍湍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她终于想起了脑子里的系统。
范湍湍在心里呼喊它:“系统系统,你在吗?”
系统回的很快:“在。”
“我该怎么办,我要死了系统!我不会唱戏啊!”
系统说,“很抱歉宿主,MG3314无能为力。”
范湍湍哇地一声在心里哭了出来。
然后她就看到旁边的武生大兄弟掀开帘子上了台,范湍湍哆嗦着带上了沉重的凤冠,深呼了一口气,好像将要去的不是戏台而是刑场一般。
男人高亢嘹亮的声音结束后,又响起了一阵锣鼓声。范湍湍好歹知道那是转场的声音。
因为怕花了妆,她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现在干得不得了。
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撩开帘子进来,看到范湍湍后皱了皱眉。
“盛兰,走神了。”
范湍湍茫然地看向他。
男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想再唱了,可你至少为戏班子想想,我虽然没有教到你什么东西,却也没有亏待你……唉,无论如何,你先唱完这场,你离开梨园的事情,只要宋爷肯松口,我一定别无二话!”
范湍湍动了动嘴,什么都没说。
其实她差点就喊出来:你特么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说清楚点?这样藏一半露一半我也很难受啊!
还没等范湍湍组织好语言,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该你出场了,去吧。”
范湍湍:“……”
迈着沉重的步伐,范湍湍在众人的期待中上了台。
她就往台上那么一站,一双媚意横生的眼睛目光却是冷的。她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人很多,还有不少人在拍手叫好。
她一眼就看到了看台中央的宋大人,他气派十足,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不过这些和范湍湍都没有关系,她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件事情——
戏!
范湍湍迈着小台步,快而稳健,到了戏台子中央。
她闭眼回想了一下刚刚武生的唱词,再睁开眼已然是胸有成竹。她目光微动,眼中闪现哀愁,婉转的唱词便脱口而出。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宋大人看起来不过而立,却已位居要职,足以看出他能力出众。他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范湍湍,手中折扇轻巧着节拍,偶尔跟着哼唱两声。
一边的锦衣公子忽然问道:“这便是大人看中的那人?若不是知道他是个男人,还真看不出来。”
宋大人笑了笑,“盛兰自然是最好的。”
一曲戏了,范湍湍松了口气。她下台之后手脚都还在发抖,完全不知道在台上是怎么过来的。
她瘫坐在椅子上,任由别人给她摘下凤冠,卸着妆。
“系统,这算是福利吗,为什么我忽然会唱戏了?”
系统没有说话,范湍湍觉得它就是在傲娇。她总算是比原来要踏实了一些,也没有再问别的。
门前忽然传来了熙熙攘攘的人声,给她卸妆的那个人忽然跪在了地上,“小的叩见大人。”
原来是宋大人来了。
他摆摆手,后台的一大片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很有眼色地出去了。只有范湍湍一个人还坐在椅子上,她忽然觉得很尴尬。
正想着现在跪下磕头离开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那位大人就先开了口:
“怎么脸色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