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旱灾,我们也可以从别的地方调拨粮食过去,而且,遭灾的地方上,也应该有每年的存储粮,以备不时之需的,你敢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那些存储粮仓都是空的,都是没有粮食的?”
这一下子,可真是打在七寸上了,左丞相半天没对上话来,好在他身后的一位大臣迈上前一步,替他答了话,
“这个微臣知道一些,请容微臣禀报。”
不用问了,一看就是左丞相的人,但既然有人能禀明事实,这人是拦也拦不住的,何况皇上立刻就点了头呢。
“情况是这样的,遭灾的地区,在知道了灾情开始,就已经在往外放粮了,只是存储的粮食不够地方上百姓使用的,这才在上秋的时候调动了军粮,左相绝不是有意把军粮挪走的,实在是百姓们有难处。”
那位大臣正是统管全国储备粮草的官员,他站出来说话,应该是很具有权威性的,山鸿林却是不屑一顾。
“噢?照你这么说,百姓们在收获之前,家里就是没有粮食储备的了,那往年没旱灾的时候,他们收获之前的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呢,难不成也是国家的存储粮仓在供应,那可真就让我说着了,那存储粮食在受灾的时候,根本就不顶用,它本来就是空的。”
朝堂上一片哗然,左相一伙,更是不止红了脸,边眼睛都红了。
此时的他们,吃了山鸿林的心都有了,饭可以瞎吃,话却不可以乱说的,这可是在皇上的面前,这件事情如果被查实了,左相一派,即便不会被一网打尽,那也可能会凋零大半,毕竟兹事体大,此事关乎着国家命脉,一个不好,恐怕会伤及国运,试想一下,一个没有粮食储备的朝廷,那还有什么保障,简直就是等死呢,龙椅上的皇上,目光也已经开始灼灼。
“你竟然敢污蔑本相,本相一心为国,全心全意地为了百姓们着想,那一个月,本相东奔西走的筹措粮食,只为了能让百姓们安然地度过这个灾年,有什么错了,难道军人不该让着百姓们么,自己筹粮是有些难度,但也不至于筹不到吧,何况朝廷承诺了事后补给银两呢。”
不愧是左相,立刻就把问题的实质,从存储粮仓转移到了北疆战场。
“好,既然你不敢跟我谈国内的粮食存储情况,那咱们就再说说边关的筹粮情况,我会让你更加无话可说。”
山鸿林根本就没想给左丞相一伙儿人,任何翻身的机会,他想要一次拍死他们,为了告御状,妹妹被杖责三十,妹妹的血,就是他此时的全部动力,血债血偿,如果没有他们在背后做推手,妹妹何至于血洒朝堂。
“你知道边关那边的情况么,如果草原上的粮食出产丰富,番帮蛮子们也不至于出来打家劫舍了,他们出来也不过就是因为自己没办法温饱,谁愿意大雪嚎天的出来行凶伤人呢,我就是想问一句,左相你凭就认为边关的战士们可以自己筹到粮食,你可以用一句不了解就把责任推掉,但这里还有边关的将士们呢,我想请他们出来说几句话,皇上,可行?”
山鸿林眼里的坚决,几乎是不容拒绝的,皇上点头同意了,山鸿林立刻请出了在场的几位边关将领,
“我不用各位将军们说费话,有筹到粮食的,就实话实说筹到粮了,争了边关缺粮的危机,没有筹到粮食的,你们只要报出,粮食晚到期间,你们军队所遭受的损失就可以了,我希望能让在场的文武大臣们听一听,我们边关的战士们,在为了保护我们国家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遭受了什么,希望你们能捂着自己的良心,好好的听听这些数字,我觉得,这些不是数字,是战士们的哀嚎和血肉。”
听到山鸿林说得如此郑重,满朝文武立刻都竖起了耳朵,左丞相还想要继续挣扎呢,
“这跟我们筹粮草有什么关系,没有粮草的事情,军队也是有损失了。”
那几位将领们不干了,
“左相,我们手里有对比的数字,请您仔细听好,到底是我们的损失跟粮食有没有关系。”
看到几位将军也都红了眼,左相又看了看目光正盯视着自己的皇上,躬了身,悄悄地后退了一步,
“我先报吧,因为粮食没有及时运到,我手里的战士们,饿死三百七十八人,战场上因为没有力气战斗,死伤两千七百二十九人,平时的数据是,无战事时,零伤亡,有战事时,死伤人数不超过四百。”
这个数据,再次令朝堂哗然,而报数的将军,已经淌下泪来,为那些活活饿死的战士,也为朝堂的不做为,此时有人为了战士的利益,舌战左丞相,他们自然要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