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说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懂?
我看着她,她开始也瞪着我,不过很快就败下阵来,转头不理我了。我这才说伍静,你是代表警方对不对,你的话左右着警方对我的看法,我很害怕你知道吗?
她这才看着我,说你哪点样子你害怕,我就从来没看到你害怕过。
我说是真的,伍静。
“好吧,算我说错了。”她倒是一个肯认错的人。
第二天早上,医生过来查房,我也得以详细了解林小娟的情况,我拉着林小娟的手,林小娟情绪也好了一些,开始回答医生的问话。
林小娟把液体挂上后,医生让我到办公室去一趟。
坐在医生办公室,面对这位年近五十的医生,我感觉到如在宣读判决书一样让我害怕。
他努力地做出特别亲切的样子,问我说你是林小娟什么人啊?
我说我是她朋友。
他迟疑一下,有点奇怪地说,男朋友?
我说还只是朋友吧,我的确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也有些茫然,或许他的确没想到我并没有说自己是林小娟的男朋友。他想了一会,说听杨主任说你是她男朋友。
我说算是吧。
他点点头,说林小娟目前的情况很糟糕,营养严重不良,还拒绝配合治疗,可她的病情实在很严重。
我心一惊,说医生,你说说,她的病情怎么就严重了,她小腿骨折两三个月就应该恢复吧。
他拿着CT片,说小腿只要营养跟得上,问题可能不会很严重,但我们在做手术的过程中发现,她脊柱那点看起来不严重的伤,却可能刚好将左腿的神经影响了,这样一来,左腿的骨折就变得复杂了。
我急了,说你怎么就说脊柱的伤影响了神经呢?
他站起来,把那张CT举在自己眼前,似乎他自己也在判断,缓缓说道,小伙子,我在做手术的过程中一直在试探神经的反应,恰恰左腿膝盖以下的神经几乎没有反应,我和几个医生会诊过,虽然目前不能肯定,但的确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如果神经受了影响,骨折位置可能会对以后造成一辈子的影响。
他拍了拍我的肩,说小伙子,虽然我希望有人能照顾她,但作为医生,我得和你说清楚,如果你觉得自己无法承担,你最好联系到她的父母过来照顾……
我急了,说医生,你别说了,不可能的,林小娟一定会好,而且我一直会陪着她,直到她完全康复。
他唉一声,说好吧,你要让她配合我们积极治疗,营养要跟上,我也会及时诊断,做出最好的治疗方案……
我心里特别悲伤,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连连走错了几个病房,我调整表情也调整了几次,终于走对了,我脸上带着笑容,而林小娟的目光也看过来。
我过去拉着她的手,她看着打了石膏被挂着的腿,说方成,医生是不是说我以后就是个瘸子?
我摇摇头,说医生说啊,你小子有福了,只要你好好照顾病人,不愁她不要你。
她轻轻地笑了,可马上又收起了笑容,说方成,你帮我请个护工吧,去照顾你的张慧,去吧,快去吧……
我没想到这句话会触动她激动,立即抓住她,说小娟,你千万别动,你脊柱还有一点小伤,目前还有点裂缝,你动了,夹板脱落会伤到神经的。
她眼泪一下子又流出来,说方成,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想死,让我死吧。
她脚被悬着,腰部做了固定处理,所以整个人的身体是没法动的,此时的悲伤让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说小娟,死还不容易?我也想死,可我还是觉得活着好,至少在你需要的时候我还可以照顾你,要是我死了,你咋办?
她放在我手中的手抖了一下,惊奇地看着我,“方成,别这样,我不值得你同情,也不需要你怜悯……”
我说你说错了,这么多年了,我对你不是同情,更不是怜悯,难道你不清楚?
她闭上眼,再也不说话。
但她开始吃饭了,早上到中午,我又分三次让她吃了一些东西,她也不和我讨论生死的问题,显得很配合。
到了下午的时候,液体已输完,她突然看着我,脸憋得通红,我奇怪的问,“小娟,怎么啦?”
“我,我想…方便……”
我一下子楞住了,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她身体固定在床上,不仅需要方便,而且如果不能洗澡,也得擦身子啊,她向来视脸面如生命的人,这可怎么办?
我红着脸找到伍静,说伍静,小娟要方便。
她也楞住了,想了想,说方成,你是她男朋友,这些不是你做还想让谁做,那就请护工吧。
“方成……”林小娟肯定快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