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
夏老太心里莫名的一紧,满是皱纹的手把拐杖拉到身前,一脸警惕,“还行!”
“那个,你看,你干儿子生活过的也不咋地,这穷的都不行了都,你儿子呢,还躺在医院里没处理呢,人家又来催我了今天,你是不是得拿出一笔钱才行啊。伙食费呢,暂时我就先不要,把你儿子丧葬费掏出来就完事了。”周晓东干咳两声,不紧不慢的说道。
“哼,周晓东,你以为我稀罕在你这里住呢,还收钱?我走了,你这小子,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夏老太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就往出走。
“老婆子,给你脸了是不?你走吧,自己去处理李有德的尸体吧,跟你好说好商量的咋就不行呢?”周晓东丝毫没在乎夏老太的态度,丫的一把年纪了,连人情世故都不懂。
“婆婆。你这是去哪儿啊?”二丫刚做好菜,就看到夏老太拄着拐杖颠颠的出来了,一张老脸满是气愤。
“二丫别拦着,让她走,还反了她了,让她掏点钱磨磨唧唧的,不情不愿的,你每个月的低保钱都哪儿去了?丫丫的。”周晓东恶狠狠地说着,凑了过去,“夏老太,我可以不管你,可是,你那个宝贝儿子可是欠了不少赌债呢,大概好几十万呢,莫不是你想着自己一个人替他还?你老胳膊老腿的,不会想那些天天砸你家玻璃吧?或者,往你家院子里洒点毒药,把鸡鸭鹅狗啥的给整死?”
夏老太的身子僵住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道理她焉能不懂,可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确实不舒服。
“好了,开饭开饭。晓东,你就别欺负她了,连老人家都不放过。”二丫说了周晓东两句,扶着夏老太坐在炕上。
“周晓东,老婆子不白吃你的,这是我全部的钱了,你呢,都拿去吧,如果不够我那个混账儿子的费用,就把他烧了,骨灰随便扬哪儿都成,无所谓了。”夏老太一听说李有德还留下了几十万的赌债,满目苍凉,一颗心彻底的沉了下去。
周晓东戳中了她的肋,她还真的没能力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
周晓东看着夏老太从怀里摸出来的一个油布包,这老家伙,真会藏,钱财贴身放。
展开后,周晓东点数了一下,撇了撇嘴,才两千块不到,好干啥的。
“自己留着用吧,太少了你这。”周晓东抽出五百块钱,打算就这些钱了,大不了让李有德扔医院里呆着去。活人还照顾不过来呢,何况死人呢。
“以后的钱,每个月我给你点,不白吃你的喝你的。”夏老太皱眉说道。
“赶紧吃饭得了,你那点钱自己留着当棺材板吧!”周晓东跟二丫把饭菜端上来,说道。
夏老太也不客气,把饭菜端过来就开始扒拉,她现在什么都看开了,受苦受累了一辈子,最后就自己孤苦伶仃的,有今天没明天的,吃了上顿,搞不好都没下顿饭,还惦记那么多干啥。
“哥,婆婆她家那房子虽然破了点,但是咋说也是块地皮呢,咱们该怎么处理呢?”二丫睁圆杏眼,问道。
“先留着,干妈家的鸡鸭啥的都卖了吧?家里那点破烂都倒腾出去,换成钱。快开春了,又得忙了。”周晓东摇了摇头,心里不断的盘算着。
“嗯,都卖了,哥,你家的地呢?范大生给你没?”二丫问道。
“会给的,不过嘛,我今年不想种地了,找人包出去吧。”周晓东平静的说道。
“包出去?那哥你要干啥啊今年。”二丫愣住了,本来还准备跟周晓东一起种地呢,没想到,他的思维早就跳出去了。
“再说,到时候需要帮忙的话,就找你。”周晓东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的神秘。
身边的夏老太早就吃完了,上了年纪,吃的也不多,周晓东给她安排在嫂子谢淑梅的屋里,反正也空了很久了,让她住着,攒点人气儿不是。
第二天,周晓东就赶着上午的时候去了范大生家里。
跟上次一样,周晓东受到了冷脸相待,所不同的是,这次又多了一个人,范莹。
“周晓东,我哥跟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么的折磨他,把他送进监狱?”范莹脸红红的,声音都开始尖厉起来。
周晓东刚进来的时候还没仔细看,这会儿被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嗓子,愣是给问的哑口无言,看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你回来了?”
如果说从前的范莹多少还有点沙头村的姑娘的影子,那么现在的她完全的跟以前节了,经过了大城市那些纸醉金迷的熏染,变得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天鹅,忘记了自己本来不过是土窝里飞出的一只金丝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