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瓜园还好,他要真的打算种了,那他那张二皮脸,自己非得给他重重的一个鞋底子不可。
“村长,在家啊,我来啦。”周晓东皮笑肉不笑的进了村长家,大眼睛四处一扫,只看到了范大生跟田桂花,至于范莹和那个该死的范金龙,一个都没见到。
“你有事儿啊?”范大生脸色不好看的很,上次自己儿子鼻青脸肿的回来了,自己问他咋回事儿,范金龙也没说。他就估摸着八成是跟周晓东又杠上了,这一年多以来,哪次不是因为周晓东。
现在,周晓东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只讨厌而又赶不走,轰不散的苍蝇,打还不能打,真是让他十分的窝火。
“村长好像不欢迎我嘛,这可不好。父母官不爱人民,反而给人民摆脸色看,这不对哦。”周晓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
范大生气的七窍生烟,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当自己家呢,说坐就坐!有话说!”
“村长,我家瓜园那个房子,我不想租给二霍霍了,我要留作他用。你不是收了他的房租么,这事儿得你摆平才是。”周晓东笑嘻嘻的说道。
范大生的脸色更难看了,范莹那天回家又是哭又是闹的,埋怨他这个当爹的,说他这不行那不行的,非让自己去找周晓东商量那两亩地的事儿,让她委屈了。
第二天女儿一走,去省城了。范大生就把周晓东恨上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范莹一个姑娘家去找你,你还欺负上了。这不是裸的打脸和不讲情面么。
但是周晓东今天来很有底气,房子就是他的,产权在他手里呢。
“周晓东啊,这个哈。”范大生犹豫起来,这事儿要办,不难,可是他得把那钱退出来。
都吃到嘴里的了,还要往出反刍,这不是让人心里添堵么?
向来他都是只进不出的。
“村长。哪个哈都不行了。这出租的事情当初是我跟支书谈妥的。怎么到了最后,却是你收的钱呢,貌似这事儿跟您没啥关系的啊。条子在这摆着呢,您别怀疑。”周晓东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有刘美丽的署名,她可是中介人呢。
范大生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黑如锅底。他竟然把这茬忽略了,当时二霍霍低眉顺眼的跑了过来,说要占上周晓东那间房子,让他给出面摆平。
当时想着周晓东估计被那些杀手给做了,不会再有可能活着回来了,加上庄婷婷为了报复周晓东,给周晓东搞成了失踪人口。范大生这才敢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强占了周晓东的那处房产。
没想到,今天就要为那时的鲁莽行为买单了,不仅要把二霍霍的钱赔了,还要自损面子,陪着周晓东去处理这件事儿。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范大生老脸涨的通红,最后无奈的一叹,“就没个商量么,周晓东,二霍霍毕竟也是一个村里住的,何必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呢。”
“村长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没钱种地了啊。不得不把那房子卖了,哎!谁让咱穷呢。”周晓东说的就要落泪似的,而范大生看着他在那里表演,虚假夸张的神情,恨不得活活吃了他。
“行了别废话!我现在带你去!”范大生一听周晓东说种地就来气,今年本来惦记着周晓东那两亩肥田,结果周晓东丝毫不给面子,现在又要为了房子给他赶网。这口气,委实难咽。
“早这样不就结了嘛,对了,村长,这同样的条子,支书那里也有一份呐,我们还是把支书找来吧,要不,万一哪天我再拿出一张同样的条,给二霍霍找点麻烦,不也容易连累了您不是。哦,您会理解的,我跟二霍霍早就是不共戴天的仇啦。所以呢,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咱们,还是请刘支书走一趟吧!”周晓东说完,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范大生那已经成紫茄子的脸,哈哈笑了起来。
“行,你真行啊周晓东,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一个黑心少年呢。”范大生伸手指着周晓东,气的冷笑起来。
“抬举!抬举!”周晓东弓着身子,冲着范大生热情的笑着,用力的一抱拳。
到了刘美丽的家里,把前因后果一说,刘美丽对范大生就有了点不满,“我说老范啊,挖墙脚不带这么挖的吧,那五百块钱你也不差,咋还绕过我把租金收了呢,这可不对哦。你是党员,不能犯这种原则的错误!”
范大生老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刘美丽这么一顿抢白,抓住了小辫子狠狠的揪着,心里那个滋味,就别提了。
“走吧,去找二霍霍吧。老范啊,等会把钱给二霍霍推了,然后让二霍霍赶紧给周晓东腾出地方来,非法占有民宅,这罪可不小呢,这不是犯法么。”刘美丽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逮住了这个机会,把范大生批驳的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