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傻傻的笑着,有妹妹的日子真好,那一次真的吓坏了这个才八岁的小男孩,“嗯,嗯,妹妹,慢点跑,仔细别摔着。”
一边乐呵呵的喊着,一边把驴车赶进院子栓在驴棚里,又拿了些干草给它嚼着。
木柔桑小心的端着一碗水递给他,大概是刚才牵驴子费了一翻功夫,晶莹的汗滴顺着脸颊淌下来,木柔桑望着脸上有些肉的木槿之笑得很开心,一双杏眼亮晶晶。
“哥,先生咋说?”有村长的书信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只不过还是急切地想知道详情。
听出她话里的着急,木槿之摸摸她的小脑袋,“放心吧,哥哥三天后就开始去学堂,到时只能留妹妹一个人在家了。”
伸手抱起她走回屋里,日头渐毒他可舍不得晒黑了好容易白净些的妹妹。“现在日头越来越毒,以后不要在外面等哥哥了,姑娘家还是要养得白净些才好,将来求娶你的人才会更多。”
木柔桑很窘但心里却暖哄哄的,不想木槿之这么早就打定主意,只得转移话题,“哥,那先生人怎样?”木柔桑真担心他不适应那种老学究。
“先生是个秀才肯定是会做学问的那种,多亏了村长写的信,还少收了五百个大钱儿。”木槿之一提起这事儿,眉眼间的意色掩都掩不住。
“那一年只要一吊多钱?”木柔桑惊讶的问他,那个先生怎地如此好说话?
木槿之好笑脸的摇摇头,自家妹妹还真是单纯,“哪里,后来我跟那些学子聊天才知道,没几个先生喜欢教启蒙的学生,所以启蒙的学费还要更贵些。”他全然忘记自己也是启过蒙的,只不过当初他爹爹还来不及多教他一些字。
启蒙劳心劳力,学生年纪又小很难教导,木柔桑倒觉得启蒙学子收费贵很正常,“哦,这到是多谢村长了。”
木柔桑心里暗自嘀咕要想个办法把自己哥哥培养成腹黑高手才行,可不能变成迂腐之人。
木槿之再一次感叹自家年幼的妹妹如此聪明,“多亏我们先去问了村长,先生才给免去了一部分学费。”那几十个铜子儿的糕点没有白花,不然他得肉疼死。
好在念书这事儿已经办得妥妥的了,吃过午饭兄妹俩商量了一下,兄妹二人第二日一早赶到镇上去买书本,到镇上唯一的一家书舍,也不算书舍吧,一半是卖书,一半是卖笔墨纸砚,顺带的还卖些纸扇什么的。
两人也不管那事儿,问了店里的小二便直奔书柜处,木槿之想到以后自己能坐在学堂里念书,心情那个激情澎湃拉着木柔桑拿火急火燎的去挑书。
“哎哟!”
“啊~~~”
“呯......”
“妹妹!”
木槿之看看自己空空的小手,又望望摔地上的木柔桑,再望身边的陌生人,然后一脸自责的走到她身边,把她扶起来摸摸她的小胳膊,“妹妹,可有摔痛,要不要去看大夫。”
这一撞,木柔桑的那个心啊肺啊都快摔出来了,小屁屁火辣辣的,可这又不能同自家哥哥明说,她刚是撞铁板上了吗?
抬眼望去正巧落进一对含星明眸中,此人生就一双柳叶眉,唇红齿白,一身绽蓝锦袍,年纪大概十一二岁左右。
“这位小妹妹,都是我的不是,在此向你陪礼了。”说完就向木柔桑深深作一揖,这是什么情况?她呆愣住了,第一次见到古代的酸书生,牙都快倒掉了。
见对方如此有礼连连摆手,“不用啦,这位大哥哥,是我没看路!”木柔桑很想咬文嚼字,憋了半天还是没憋出来。
“这位公子,实在很抱歉,是我拉着妹妹没看路,可有伤到公子?”木槿之向对方又作一揖陪礼,瞧着眼前这小公子一年华贵想来不是寻常百姓家,还是先礼示下为妙,生怕惹出什么事端来。
哪知那位小公子似笑非笑的望了木柔桑一眼摇摇头,“是我不好,这条路本就是供大家走的过道,若非我站在此处整理书籍也不若得小妹妹摔倒了。”
木柔桑看得牙疼得利害,推了木槿之一把,“哥不是说要买书吗?”
哪想这位小公子到是自来熟,“这位小弟弟,你要买什么书?”
木槿之这才想起忘记介绍了,“我姓木名槿之,这是我家舍妹。”
那位小公子随意拍拍手上的灰尘,“你原比我小,不如唤你槿之吧,我姓杨名子轩,这家店主是我舅舅。”
木槿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哦,我们住在小山村,杨大哥,刚刚实在不好意思了。”
杨子轩连连摇头,本就是他不该挡住人家的路,又想起对方应该是来买书的便问他,“无事,无事,你可是要买什么书?”
木槿之把要买的书名报了,杨子轩虽然讲话有些酸不过人很热情,很快屁颠屁颠的帮他们把书找了出来,拿到柜台钱给了小二,又不知说了什么,那小二转身离去很快又折转回来。
那位小二把帐朝木槿之一报,“这位小哥,一本书二两银子,加上笔墨是三两半,一叠上好的白纸半两,不过,我家表少爷吩咐了,因为伤到了你家妹了,再添上一叠上好的白纸算是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