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她这是在踩低木柔桑哦,低头敛去眼中的恼意,糥软清脆的笑问,“大姑,什么是商家女啊?”
木槿之很疑惑,他只是刚才给自家妹妹讲过大姑的事,不过为了妹子他还是得宜的站出来回答她,“妹妹,先生有教导世人分几等,仕、农、工、商,这商家女就是指家里是经商的女子。”木清溪把木柔桑比做商家女这叫他很不痛快,在他眼里自家妹妹才是天底下最好的。
木柔桑差点笑出声来,木槿之太给力了,看看这所谓的大姑气得,啧啧,果然绿色好新鲜呐!谁人不知商女地位仅比下人高一等。
表面却无辜的睁大杏眼,一脸认真的回答,“哦,我明白了,哥哥,大姑是不是也是商家女,我听说姑父是开铺子的。”说完还一脸羡慕的拿小眼神望着木清溪身上的绸缎。
本来很不爽的木清溪看到她表情后,觉得小孩子哪里那么多的心眼儿,“是啊,你姑父的铺子开得可大了,在县城也是首屈一指呢!”不但有杂货铺子,还开了个米铺子,她这一次借着回娘家也顺便代自家老爷收下粮。
木柔桑听后一脸认真的说:“大姑那你弄错了,我不是商家女,我是农家女呐,是吧,哥哥,我们家是种田的。”
木槿之很严肃的点点头,“妹妹没有弄错,等哥哥以后考上大官了,妹妹便是官家小姐了。”
噗,木柔桑笑弯了眼,他这是告诉大姑么?他以后可是要出仕的,这么有志向当然要支持啦!“大姑,大姑,太好了,我哥哥说他以后要当大官呢!等大哥当官了,我就有银子买花给大姑戴了。”
木清溪这会儿回过神来,一双精明的眼睛细细端详两人,“哈哈,可不是嘛,大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她心里却打鼓,一个八岁还好说点,一个五岁多的娃娃怎么讲起话来这么梗塞人。木柔桑敏锐的察觉到她探究的眼神,很无耻很天真的卖萌了,流着口水搂着木清溪的胳膊摇晃,“大姑,哥哥说你每次都会带好吃的点心来,在我们镇上都没有卖的。”
哼,是随口说说吗?她怎么觉得木清溪是有意钟对.....她家这几年与这个大姑并无往来,不对,是试探,这大姑在打什么主意?木柔桑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先卖卖萌过了关再说。
木清溪瞧她一脸的馋样小眼神直盯着桌上的糕点,到底是个小孩子暗自笑话自己想多了,“来吧,尝尝,这个可是大姑在县城最有名的铺子订的,一般人可是想买都买不到。”
时刻不忘抬高自己的身价,木柔桑从最开始的想吐,到后来的吐吐更健康,到现在的一脸淡定。
她咬着手里的糕点,有点硬与现代的糕点不同,有种纯天然的香味。从进屋到现在除了看出这个大姑爱显摆之外,话里话外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途,捋了捋这大半年来她干的事,除了打着刺绣的幌子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样一想心里塌实多了。
木柔桑还在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木槿之已经接下了她的话,“侄儿明白大姑只不过是无心的。”
木清溪见两人年纪虽小,举止倒还端庄又刚才探其口风却被兄妹俩顶回,不觉言语之间也认真起来,“槿之,大姑看你也梳了学子头,如今可是念书了?”
木柔桑在一边暗暗鄙视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怕这位大姑早就摸清楚她家的状况了,这会儿装模做样的问走个过场罢了。
“是的,大姑,我已经读过《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如今先生正在教导《弟子规》!”
站在一边的木柔桑敏锐的捕捉到这位大姑眼中的复杂情绪,这是什么状况?
“不错,你父亲若是泉下有知定是很高兴的!”要不是下人回禀,她还真不相信一个才读大半年书的小子,就能学得这么好?难道那时三弟教了他不少启蒙的东西?
其实只有木柔桑知道,她与木槿之常时间饮用空间水,不但身体结实了记忆力也超群了,虽然没达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却也只需念上两三遍便能记住,思维也敏捷不少。
木清溪做为一个农家女,仗着当年娇养得好勾上下乡收山货的周老板,后来嫁到县城给他做了继室,随着自家夫君做生意,人也学精明了。刚才她考问木槿之学问,本意是想显摆一下自家儿子的学识,结果听到木槿之回答后心里便不平衡了。
在她眼里弟弟不在了,那一这支便是只能当泥腿子一辈子刨土的脚色,而且日子应该过得苦哈哈的,见到她眼里应该满是羡慕才对,这一次回乡收粮没想到不似自己所预想的一样。
木柔桑看着一屋子的人,包括木云一家子竟没有一个敢喘大气儿的,都是这个便宜姑姑一个人在说,看大伯一家子嫉妒,羡慕,眼红呐,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这个大姑是回来摆款的吧!需要她们这些亲戚仰慕的眼光来陪衬她,来满足她的虚荣心,在村子人的眼中木清溪能在城里生活,又吃穿不愁的过着锦衣玉食生活,是这些只知道刨地的村农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槿哥儿,桑姐儿,可怜我家三弟去得早,三房以后就要靠你们挑起来了,呜呜,小小年纪就吃了如此多苦,叫姑姑余心不忍......”说着眼泪就叭哒叭哒掉下来,用手里的帕子时不时的沾沾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