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多言,只是静静的在那儿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木柔桑觉得自己的小脚有些冻木了,摇摇晃晃有些站不住,又不愿再往前进,若是此时往回去宴席上,又要面对那些七姑八婆们的询问、打听是非!
蔷薇最先忍不住,喊道:“文伯侯夫人!”
木柔桑望向舞龙处的目光移了过来,却见两人同时蹲下来行大礼。
她心中猛地一跳,微侧头目光扫向后方,一缕明黄划过眼际!
心下微叹,深吸口气缓缓侧过身来,一时瞧呆了眼!
印象中年少轻狂的苏瑞睿已远去,身躯挺拔的他,头发却已微微泛白,他不过方才而立之年啊,可是雪花染白了他的发丝?又或是慧极必伤?
苏瑞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瞧,就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娇人儿不过是镜中花、水月,只余梦一场。
转眼已过经年,当年寒冰似的男子偶尔流露出的温意已荡然无存,眼光更加的犀利,似能看透人心,紧抿的薄唇却还是如此的倔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木柔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苏瑞睿已不在年少,却多了一股子男子该有的稳重与成熟。
两人相视无语,半晌后,苏瑞睿一摆手,示意两宫女下去。
木柔桑张口欲留下两人,苏瑞睿已开口道:“陪我走走。”
宛如两人初识时一般,他自始至终都是平视木柔桑。
“好!”
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他。
他一手背后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翡翠班指,一手轻轻放于身腹处,随意的选了一条安静的小径。
木柔桑见那小径并无花灯,迈出的小脚略一迟疑。
苏瑞睿道:“几时如此胆小了?”
木柔桑轻轻摇头,遂又跟了上去,尽管那段情已过去,在她心中,同样有个印。
“你可还好?不,你现在过得很好,万人之上,受世人瞻仰。”
她想,这才是苏瑞睿想要的,果然,对他而言爱情只不过是人生中的点缀。
他微微沉吟一下,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木柔桑的话。
“去那边!”
木柔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处,是一座临水的小阁,只是如今池塘干涸,积满厚厚一层雪,瞧得人心里软软的。
她无法说出拒绝,多年以后再相见,两人都想静静的说说话,只是又思及这毕竟是御花园,便道:“就在此处好了!”
“太冷!”
苏瑞睿的话依然很少,他知道木柔桑能听懂。
“可是你如今不是王爷了,今儿来的贵夫人不少,我可不想明儿传出自己成了臭咸鱼的消息。”
木柔桑娇憨的耸耸小琼鼻,到此时,她若猜不透是苏瑞睿一手促成,她才不信!
“爷不在意!”苏瑞睿的话如同一道炸雷。
木柔桑呆愣愣地看了他半晌,在确定他是认真回答后,忽然一阵惊心,脑子里一窝乱。
恍惚了半晌,她才挺直了小腰板回道:“我如今已是文伯侯夫人,身份不同了。”
“身份是爷给的!”
苏瑞睿直指红心!
好吧,木柔桑无奈的点点头,人家说的是事实!
“你这样只会害了你我!别忘了,你是当今皇上!”
苏瑞睿紧了紧自己的拳头,他真的很想把这个娇俏人儿揽在怀中细细品味,他不懂爱情,不懂何谓动心,只知道这辈子,只有木柔桑能叫他上心。
“你说得对,爷是皇上,所以爷说了算!”
“你!”
面对霸道任性的苏瑞睿,木柔桑无词以对,她能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木柔桑在紧张的时候,总是会挺直了背脊,就如此时一般,她在拖延时间,希望靖安郡主能快些找过来。
人便是这样子,未见时只求其安好,见了就便要贪恋更多!
苏瑞睿伸手轻轻细抚她皱成一团的秀眉,说道:“你还想一直躲得远远的吗?”
“你!我已经嫁人了,嫁人了你不懂么?你自己还娶了襄阳王妃呢!”
木柔桑一点都不温柔的戳了他痛处,又伸手用力的拍开他再次伸过来的魔爪。
是啊,若木柔桑能早出生几年,若苏瑞睿能早些遇上她,结局怕是要重写了!
“你是想叫你的一众臣子寒了心?”她又接着说道。
苏瑞睿冷冷一笑,说道:“狸猫尚能换太子,爷当一回小贼又如何?”
木柔桑闻言气得小胸脯一抖一抖,她脑抽的愿意陪他走走,纯粹就是做死,指望这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能按规矩行正常事,那得太阳打西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