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木柔桑可不知自家的狐狸精在打什么主意,自从照顾过生病的苏瑞睿后,她心头的压抑散去,这生萌包子的计划也被提上了议程,柳姑姑亲自出山,找来与自己相熟的老姐妹。
一位被外放的宫姑姑,姓王,大家都随了柳姑姑唤她一声王姑姑。
王姑姑是一位专司药膳调理的姑姑,柳姑姑请她来专门为木柔桑调理身体。
而被贬为庶民的杨子智一家却是有了事,是杨老太君差人来接的木柔桑。
她一进门,便见杨子智、杨君华还有严姨娘抱着杨如诚在老太君跟前。
“祖母,孙媳不孝啊,最近忙得脚不沾地,都不曾多来探望您。”
大概是少了王府的那些破事,杨老太君反而过得十分平静,瞧上去脸色红润了不少。
“快些过来让祖母瞧瞧。”杨老太君对木柔桑这个孙媳十分满意。
“祖母,今儿唤孙媳来可是有啥好事?”
木柔桑见严姨娘抱着如诚一脸的喜色,心中一动。
她又先见过了杨君华并杨子智,这才问了方才的话。
杨老太君回头看了杨君华一眼,见他点头了,才说道:“到也不是旁的事,是为了你大哥的事才打发人请你来的,如今,杨家一起一落,我与你父亲到也没什么,必竟杨家的根基保住了,只是可怜子智却是跟着遭了罪,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大周律法规定,被贬这一家三代不能在朝为官。
好在忠亲王府倒蹋时,杨家已分家了,因此,只判了杨子智这一支,其他的宗亲受牵连的虽不少,但到底根基还在,又有杨子轩这个文伯侯撑腰,自是无人敢在此时踩上杨家几脚,到是比旁的几家老牌贵族过得松泛不少。
“虽说,几大家的根基尚在,但看整个京城,也亏得当年你母亲行事不端,无心插柳却是柳成荫了,如今说来,到是要感谢她把子轩折腾得如此有出息。”
杨老太君当着杨君华的面说这事,木柔桑很是尴尬,一时,立在堂下不知该如何接话。
杨君华在此时却是开口了:“我争了一辈子,也折腾了一辈子,却是临老了发现,这种日子过得也舒坦,平素在家写写字,逗逗鸟,比起同期的几个同僚,却是要好过许多,我也知道足了。”
一想起同期与他一起扶持废帝的同僚,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砍脑壳的砍脑壳,杨君华却只是削去官职、交了几十万罚银,虽被贬为庶民又受了牢狱之苦,如今在家却是过着富家翁的生活,比起那些人,却是真的不错了。
“父亲说的哪里话,子轩说过多次,要接了你与祖母去府中住。”
木柔桑知道杨君华现在很满意这样的安逸生活。
“母亲到是可以常去住住,我就算了,子智到底是嫡长子,我还是要住在这边的。”
大周的习俗便是如此,长子是要负责给父母养老送终,杨老太君便是由自己所出的长子,杨君华供养着,而杨君义是庶长子,并非她所出,所以,人家是不用养杨老太君的。
“小住到是可以,常住哪像话,你可是我的大儿子,我不跟你住着,难道还要跑去小孙子那里住?传出去还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杨老太君斜睨了自己儿子一眼,接着伸手把三岁了的杨如诚抱在怀里,乐呵道:“子智也不知是得罪了谁,唉,好在给他留了个独苗苗,如今他也懂事了,求了我与你父亲做主,要给严姨娘扶正。”
木柔桑很是惊讶,家中遭了这般大难,杨子智居然能改邪归正?
杨子智正色走到她跟前行了一礼,说道:“弟妹,还请莫要把大哥当日做的糊涂事放心上,家中遭了难,我出门再去会那些狐朋狗友,方知,那不过是交往了几十年的酒肉朋友,当不得真,后来落了难,却是一个个借口避开,又或是在路上视而不见,到此,大哥方才清醒过来。”
木柔桑听了他的话才了然,原来,忠亲王府遭了难时,杨子智先想到的不是找杨子轩帮忙,而是托人去找他原来结识的酒肉朋友,哪知,当时朝局紧张,人人自危,杨子智入了大牢,人家避如蛇蝎,躲都来不及,哪里肯顶风作案,再去伸援手捞他一把。
不管杨子智能否真学好,至少,他是认识到自己往日的不好了,她答道:“大哥,往后好生待大嫂便是,大嫂瞧着也是个老实、厚道的,想来有祖母教导,不日便能掌家理事。”
严姨娘也算是苦尽甘来,当年,杨子智纯粹就是吃惯了大肉,瞧了她这朵小白花便觉得一时新鲜强抢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