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看看再说吧。”
张hong堡回答得很含糊。
再问,张hong堡连理都不理这个茬儿了。王桂爱脾气也大, 心想:
“这叫啥师父?问问啥时候回家都不回答!谁家一出来有这么长时间?干脆不干了,回家!明天就走!”
主意一拿定的王桂爱不再问了,也不再跟任何人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后边,但心里是越想越气。
吃饭时,她的肝胆部位突然疼了起来,而且疼得很厉害,连凳子也坐不住,一下子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在回招待所的路上,阎庆新见她疼得发抖,要扶她,可张hong堡却说:
“别扶她, 让她自己走?”
“就不!”王桂爱也犯了倔,心里仍然狠狠地想。她东倒西歪勉强走回了招待所。谁知疼得更厉害了,满床上打滚。这时,正在旁边的,时任zhong功广州指导区主任的严婵娟就劝她:
“你给师父磕头认个错吧。”
本来头脑就不那么灵光的王桂爱疼痛难忍,这才想到可能是张hong堡在治她。
无可奈何之际,她捂着痛处,小心地敲开张hong堡的房门,进来就给张hong堡跪下了:
“师父,我错了!我不想回家了,你饶了我吧。”
张hong堡没有说话,只是轻蔑似地看了她一眼。王桂爱低着头,仔细体会着疼痛的部位。哎! 好像一下子就不太疼了。虽然后来又有些疼了,但她总认为是张hong堡在治她,张hong堡意念致死兔子的神话对她来说就是紧箍咒!
张hong堡对她并不放过,常常借题发挥,以此为例,对大家说:
“这是传功的需要,既是约束,也是磨性,磨好性,位置不低下来,高功夫就传不过去。”
这回王桂爱再也不提回家了,整天缠着张hong堡,赶也赶不走。阎庆新看着又好笑又嫉妒,难不成这个傻大妞还能把张hong堡占住,她心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张hong堡更看重的是智慧,王桂爱充其量是个前锋。
有一天,张hong堡叫王桂爱去散步,特地嘱咐她道:
“你要想长功,就得低位,就得听话,在北京就要听陈总的,不然的话,我就让他治你。”
王桂爱吓得忙说:
“师父,我再也不敢了!”
据说,这次广州之行让王桂爱从张hong堡那里得了高功夫,以后,王桂爱再做示法时,就多了空中取药和意念断钢针的项目。但也有许多知情人说,她纯粹是在造假。
早在一九八九年,zhong功就打出了八部功的广告。但是从出山至自己归隐,zhong功最高就只推出了四部功。往下的几部功法还出不出?何时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总不能弄个半截子是不是?那可就成了一个大笑话了!张hong堡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就很着急。如果老是停留在一二三四部功法上,对老弟子、老学员就没有新鲜感和吸引力了。现在气功的市场竞争这么激烈,都说自己的功法好,可是学员都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得陇望蜀。再这么下去,新学员进不来多少,老学员也就走得差不多了。不行!得尽快推出五部功!张hong堡总觉得经过过这几年的历练,自己也有了相当的修为,推出一套功法应该是不在话下。于是,他仔细思考着五部功法的内容:胎息法 、调元神出入法 、金刚勇猛法、勾招法 ......
在养生修炼方面,不论学识抑或修证,张hong堡对自己还是很有一番自信的。看到这些他从未亲身涉足和实证的功法:如勾招法 ,禁足法 ,敬爱法等内容,张hong堡并没有把握。谨慎的他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和王桂爱演练了几番,除了拨云见日法不太理想之外,勾招法,禁足法等内容对于王桂爱这种头脑简单、对他很服从、接受信息指令快的人很管用。张hong堡心里有点儿底后,他对阎庆新侧面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有些老学员想学五部功怎么办?”
“三四部功刚刚推出一年,要说五部还不着急。但如果你对五部有了打算,先讲了,录制下来备用也无妨。”
堪称人精的阎庆新一点就透,对功法不甚了解的她对张hong堡确有异乎寻常的崇拜,另外,她也不希望张hong堡和王桂爱继续演练下去。张hong堡听了点了点头。
为了拨云见日法的成功,他将五部功讲学地点定在了海南。四月底,北方大都还带有明显的凉意,而处于中国最南端的的海南岛却已是40℃左右的酷热了,张hong堡需要的就是这里的云雨天气。照例,阎庆新按他的吩咐找了一家简陋的招待所。房间内既不隔音,也无风扇。为了避免外界噪声地干扰,只能晚上到夜深人静时进行讲课录像,门窗关严,还有两千瓦的聚光灯照着……
在讲“灵力八法”的时候,张hong堡出去摘了几个花骨朵进来,插在他身旁的小黑板上,并交待阎庆新要把花骨朵和他始终录在一个画面内。讲着讲着,突然花骨朵就开了,欣喜万分的阎庆新竟然忘记了正在录教学录像带,惊喜地说:
“花开了,花开了!”
谁知这一下打断了张hong堡的功态,他一时讲不下去了,只得停机,阎庆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张hong堡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在他讲话时插话,尤其现在是录制五部功的关键时刻,他气得甩了阎庆新一个巴掌,阎庆新一下子愣住了,哭着跑了出去。阎庆新哪里受过这个,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宠着的,连父母都没有动过她一个手指头。云游以来,她跟着张hong堡吃苦受累也就罢了,有时还要被心情不好的张hong堡训斥和辱骂,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翻起脸来跟个恶魔一样?她想走,你张hong堡就是师父也不能打人啊!况且我还比你大。我又没犯啥大错?至于吗?
阎庆新委屈地哭着,越想越难受,真想一走了之!管你他妈的什么zhong功事业,什么大道之理,都统统见鬼去吧!
一会儿,张hong堡走过来,说:
“赶紧的,别再耽误时间!”
她没听他的!故意磨蹭了一会。她渐渐冷静下来了。谁让自己选了这条路,跟了这个满头光环的大师呢?!当时单位领导和家里都苦劝自己要慎重,现在自己还能说什么?再说,张hong堡也不容易,做这么大的事业,现在年纪轻轻的就归隐,他心里也不舒服。就是这样,他还要讲五部功,我这不给他添乱吗?想到这里,阎庆新不哭了,她洗了一把脸,梳好散乱的头发,蹑手蹑脚的走回录像的房间。只见张hong堡在屋里站着,手里捏着几个花骨朵,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看见阎庆新走进来,张hong堡抬起头说:
“回来了,还疼吗?”
听了这句话,阎庆新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她摇摇头。
张hong堡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
“哪一个徒弟不受磨性?我遭的罪比你多多了。别伤心了,啊。”
阎庆新含住眼泪点了点头,她心里想,我到底是你的弟子还是你的妻子?是弟子要接受磨性,是妻子就要挨打吗?
阎庆新打开摄像机,接过张hong堡手中的花骨朵插在小黑板上,重新开始录制。
张hong堡就这样一边讲灵力,一边施灵力令花骨朵开,仅十多分钟花就开放了。而在院子里树上的花骨朵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以后才开始慢慢打开。阎庆新明明知道室内温度高达四十二度,而且聚光灯犹如太阳一般照在花骨朵上,但她还是宁愿相信这是张hong堡灵力作用的结果。她想,即使不完全是灵力让花开放的,这样做也是事业的需要!
就在这样酷热难当的条件下,阎庆新配合张hong堡录制了几十个学时的五部功教学带。其中拨云见日也是录了几次才成功的。前几次特地选了气象预报的连阴天,结果都因为雨太大而没有成功,最后找了一个半阴天,反正太阳是露出了脸,不知是云动还是心动?!阎庆新再一次为张hong堡的智慧和功能所折服,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了,她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个男人这个师父她跟定了!
五部功虽然讲录完了,但张hong堡一直没有正式推出,只是给门内高层干部播放了几回。他总觉得不太满意,好像还缺少些什么。他想有机会再增加以使之更完整,但是到了都没有补足缺少的东西。究竟是缺什么呢?张hong堡也说不清楚。他心里最怕的是有人说五部功层次不够。对于当前中国出山的两百多家气功门派,他大多没有瞧上眼,但王力平的古典灵宝通智能内功术和几个密宗功法,张hong堡还真觉得不能小视。还有,他通过身边的弟子就可以察知,zhong功学员大多忙于工作,怠于实修,美其名曰入世修炼,就是传授五部功,他们一时半会也达不到灵力的层次,反而会影响五部功乃至整个zhong功的声誉。zhong功出山已经近四年了,到现在连张hong堡自己也不得不承认,zhong功说是速成,那只是对于入门来说,真要学到高功夫达到高层次,没有古人说的百日筑基三年哺乳九年面壁的长期修炼还是不行的。种种顾虑之下,五部功录像带只好先放起来,没想到当时的束之高阁,竟再也无缘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