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在府中并没有寻到哥哥,从小厮那里得知哥哥早于清晨时就先行去了军营。
他倒是躲得挺快,我也不气馁,向他耀武扬威并不急在这一时。
于是,我回房稍作修整后就跟着爹爹进营。
爹爹骑着高头大马,很是英武,我紧随其后,夹道两边的将士纷纷向我们行礼,
此情此景,自是让我心下乐开了花。
很显然,这些将士们如今瞧我的眼神都是非同一般的。
我不由更是趾高气昂,抬着眼皮巡视一番,却没在众人之间瞧到苏祈的身影。
这样的场面,他怎能不在,不然我此刻的威风要向谁显摆。
想到这里,我当即双腿一夹马腹,也不同爹爹知会一声,调转马头就冲苏祈的营帐直奔过去。
可苏祈并不在自己的营帐里,我心下莫名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我瞧到一名士兵正欲从我马侧走过。
“等一下。”
我忽的展剑拦住他,扬着下巴问道,“知不知道苏祈在哪儿?”
听我问话,那士兵显然一惊,眼睛瞌巴瞌巴地望着我,支吾了半天就是不出声。
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肯定是知道苏祈的下落,只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
“快说!”我可没那闲情逸致同他磨蹭,不由很是不耐烦地喝了一声。
不想,那军士的脖子应声打了一颤儿,连忙抬臂指向西南方的校场。
我立马会意,驱使阿宝又奔那校场而去。
苏祈果然就在那里,远远望去,他身姿挺拔,在一众将士中间尤为显得灼目。
我从马背上跳下,像模像样地整了整衣襟,然后牵起阿宝,昂首挺胸地往校场走,心下不断揣摩着一会儿见到苏祈要讲什么样的话语才能让自己显得更加威风和得意。
“阿贞!”
一声惊喜呼唤忽然在我耳侧响起,直惊得我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紧接着,孙延龄那张晦气到家的脸,要死不死的闯进了我的视线,挡住了我眼前原本的大好风光。
怎么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他孙延龄?!
我很快便缓过劲儿来,十分嫌恶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不发一声。
不过,不得不承认,孙延龄确实有些本事,无论我身处何地,他总是能诡异而快速的找到我。
“阿贞,阿贞。”孙延龄也不等我的回应,一打照面就是连唤数声阿贞,好像他叫得越多,我越是会搭理他似的。
“我寻思着,你今天肯定会来。”
见我仍不应声,孙延龄也不生气,反倒还兴高采烈地又往我身前凑了半步,声音很是聒噪,口水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真是让人厌烦到不行。
“起开!”我实在忍受不住,不由分说地就将他推向一边,起步继续向校场走去。
可孙延龄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很不知趣地紧跟在我身侧,嬉皮笑脸地随着我一起走,“阿贞,你要去哪儿?我陪你。”
我不应声,自顾走着。
就在这时,我一直紧盯在眼里的苏祈突然抬眸,往我所处的方向瞥了一眼,看似很不经意,可我知道他看到了我。
同他四目相对,我竟是一下子顿住,止步不前。
孙延龄赶忙也跟着停下,探头望着我的脸,关切问道,“阿贞,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