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朝我直撞来,我丝毫未动。”
旁人不由指指点点,她将背脊僵住,强词夺理道:“就是因为你丝毫未动才害得我撞上了你,我刚刚就说了要让一让,你不让,我才撞上了!”
那名男子冷冷瞥了她一眼,又要拔刀而起,玄衣男子看了他一眼,道:“君墨退下。”
水妱冲君墨仰了仰下巴,袖子微抖,一捏药丸顺势落在她手心,她挑衅的勾起唇角,道:“你就算用刀,也不见得能伤到我分毫!”
君墨冷脸看了一眼玄衣男子,玄衣男子只定定朝他点了点头,君墨心神领会的隐没在人群中,水妱还不依不饶道:“有本事就别走,跑的倒是很快!”
玄衣男子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听着她喋喋不休的念叨,顿感好笑,身后的人群越发吵杂,有人不耐烦的喊着:“你们两个要闹就到一边去,别挡着我们……”那人倏的止住了声,双腿不停抖动,转头看着架在脖颈处的刀,映出他惊恐万分的神情。
君墨眯眼,手微微一动,那人顿时惨叫一声:“我错了,我错了,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刀面上多了一缕血迹!
水妱抬手,兰花指一弹,药物直朝君墨面门飞去!君墨收刀,接住飞来的药物,反手轻轻嗅了嗅,朝玄衣男子道:“爷,是十香软筋散。”
玄衣男子面无表情的凝了一眼水妱,只见她懊恼的嘀咕了一声:“怎么拿成十香软筋散了?不是痒痒丸吗?”
两个男子正欲悄无声息的离开人群。这时人群又开始拥挤起来,互相推搡着,水妱还在纳闷中,被身旁几人一挤,惊呼着就往前倾去,头立马撞上了玄衣男子的背,他身体一怔,反身将水妱接住,淡淡的幽香袭来,水妱低着头埋在他的怀里,吃痛的皱着眉,小脸上盈荡着红.晕,她的女儿态全被黑衣男子看在眼里,玄衣男子挑眉,水妱艰难的扯着他的衣衫,才站稳了身子,小声道:“谢谢。”
她的声音隐没在吵杂的声音中,玄衣男子的眸子沉了沉,道:“君墨,我们走。”
他们离开后,水妱面前又被围的水泄不通,差点被挤的喘不过起来,她踮着脚一跳,恰巧看到其她五姐妹,水萱、水凝、水昀、水雅都坐在两岸高台建的小亭里,水绮则是无辜的站在一旁。
两个亭子五姐妹坐的亭子叫‘水榭竹沁’,共有十二位女子,而另一个精美的亭子则只有四名女子,素纱掩面,名为‘美人醉心’,美人醉心亭有两个小丫鬟伺候,隐约能从四位女子的眉目间细细看出,是四位性情不一的貌美女子。
朝歌城内,夜色间烟花缤纷,人群间顿时消声匿迹,全都看向台上。台上的中年男人,他微微笑道:“今年的花朝节四国齐欢,有不少才女都来自其它三国,而我们百狄国仍是如往年一样,请来了美人醉楼的沉鱼落雁四位姑娘。”
台下轰动,水妱踮着脚,竖着耳朵听着,有人道:“美人醉楼的沉鱼落雁姑娘响誉天下,是百狄国美人醉楼的四大花魁,不少人都慕名而来,只愿见沉姑娘一面,拿来奇珍异宝也只是想搏红颜一笑,听听沉姑娘的一曲‘秋思鸢。’”
“那美人醉心亭哪一位是沉姑娘啊?”有人咋呼道。那人声中隐有不屑之意,似在嘲笑此人的无知,道:“那穿水蓝色衣裙的女子就是沉姑娘!”
惊异之声响起,水妱顺势看去,美人醉亭四位女子坐于石凳上,一袭水蓝色蝶云裙女子,眉目冷清,神情淡然,怀中正抱了如玉雕刻的古琴,十三琴弦,丝丝入蓁,琴面上刻着朵朵莲花,但那莲花只是如花苞一样,不曾开放,水妱皱眉,莲花都不开,有什么看头?
水榭竹沁的水绮不经意的一看,也看见正卖力踮着脚的水妱,隐隐约约的看见她的唇微动,好似说着,原来她们四个名儿连着一起,竟是……沉鱼落雁,可比师傅给我们起的名好听多了。
水绮忍不住笑了出来,水凝扯了扯‘她’的袖子问道:“你笑什么?我们这般处境你还笑的出来么?”
水昀看她们一眼,把手中的茶杯搁下,委屈道:“是啊,无缘无故把我们拉来叫我们和其她女子比才艺,这才艺都没有,怎么个比法?这不是难为我们么?”
“我看到水妱了,她就在下面,嘴里还抱怨着师傅。说起来你们有什么气头?你们被拉来,我呢?因为是一‘男子’还不许我和你们见面,要不是那个什么沉姑娘说情,我现在连站在这儿都不可能。”水绮眸中又怒又委屈,手扶在亭柱上渐渐用力,隐有不甘之意。
旁边有几个女子目露疑惑,目光在水绮和水昀、水凝身上流连不断,更有女子小声嗤笑:“这几个女子好不知羞,居然和一个男子厮混在一起,还这么大胆…….”
水绮面色冰冷,扶在柱子上的手一用力,裂痕出现,几个女子吓白了脸,坐在离她们很远的地方,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