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奇麇山日 光渐暗,暮色四合,沟谷峡地充斥着两军不见血的激烈厮杀,委实有肃杀残酷的气息。
沐水昀 转眸看向远处的小山峰,面上漫出了几许复杂,再转眼一观,便看清了两军排兵布阵的所有局势。
两军交战,仿 佛就像在棋盘上杀的你死我活一般,互不相让,你进我退。稍有不慎,棋差一步,所有的布局不仅毁于一旦,还会拱手让出自己的城池,是以,沐水昀和轩辕凌辰的智勇较量,比寻常之人下棋还要谨慎细微,步步筹谋。
因此两人较量了一天,目前仍是互相牵制,你追我赶的激烈局面,却看两军目前的局势——沐水昀麾下的六支军队分布在奇麇山各地,率先占领了所有的要道,只留下了一支紫军护在她身后。
而轩辕凌辰的战术恰好与她相反,沐水昀外围用攻,他便在内紧守,守住河流上下,埋伏在小山峰下,沐水昀派兵占领三条要道,他顺势派兵追击,不能兵刃相对,那就以军堵塞,毁其布军的要道。并且没有留下一兵一卒护在他身侧。
所以轩辕凌辰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一想到这儿,沐水昀按耐神色的回眸看向对面冷容冰眸的男子,缓着嗓音道:“殿下的军队被我军层层包围在内,虽然有水道相助,但天色渐暗,水道曲折,反而不能助你们守住军旗。尔军战败,在本将军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不如,你方早些投降,也不至于落得个颜面尽扫而归?”
她才刚偏首,就撞上了轩辕凌辰那深不见底的冷瞳!沐水昀心下顿惊,难道轩辕凌辰一直看着她?
为了掩饰脸上的不自然,她顾自笑了笑:“你的瞳眸,还是那般冰冷绝尘。这样盯着我,我真以为自己倾国倾城呢?”
说着,她为了应景似的,伸手取下戴了一天的头盔,霎时乌发在山风间散漫飘扬,似无形间拂过轩辕凌辰冰冻已久的心脏,血液涌动。
他冰冷的霜瞳一凝,唇角勾起了饶有兴致的笑,竟似嘲讽的道:“本王以前倒没发现,你如此能言善道?是本王的放任,还是西漠郡主的地位,让你有胆如此狂妄自负?”
轩辕凌辰冷嘲热讽的话音刚落,沐水昀脸上明显有了一丝羞愤恼怒,但闻轩辕凌辰轻嗤道:“西漠国尊贵的岚依释郡主,本王连夜送你的大礼如何?”
说起大礼,沐水昀脸色更难看了几许,就在昨夜,轩辕凌辰孤身来犯,不,应是挑衅他们而来。
他一人来战,为了不显得他们西漠国以多胜少,胜之不武,再加之西漠国大将军单仡伢早想与轩辕凌辰一决高下,是以,便有了昨夜单仡伢受伤,她被委以重任担当女将的场面。
“这份大礼送的好不好,依释无法评定,但殿下于月下单枪匹马而来,不就是要逼出依释出战么?”沐水昀定了定心绪,淡然的迎上他直视而来的目光。
却在触及他幽深冷然的黑眸时,心底紧颤,带笑的容颜滑过几许怅然。轩辕凌辰……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却见轩辕凌辰笑意略深。
“你逼我出战的目的是什么?”沐水昀望着他,尽量冷静镇定的问出这番话。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夜——飞雪倾洒,长明灯高亮,他一袭银蓝色菁华的氅衣,长身玉立的站在亭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受尽杖刑之辱,甚至,那样冷笑的说她是西漠国派来的奸细。
那夜离奇的画面,在她脑海里辗转出现,她那样悲戚负气道:“是,我就是西漠国派来的奸细。”
话落,她便再度疼昏过去,待醒来时,就躺在楼兰古城的王宫内,瞧见了她心心念念,盼了很久的亲生父母——岚跃王和阏氏王后。
这夜发生了太多令人震惊的事,沐水昀接连受冲击,全然措手不及,那一刻非但没有见到亲生父母的喜悦感,反倒生出了一种怅然得失的感觉,委实心凄身痛。
“我问你,你那夜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混进王府,就是为了盗取机密?”轩辕凌辰抿起薄冷的唇,黑眸幽深复杂。
他还是不相信她,否则怎会有此一问!罢了,知不知道真相又怎样?他们各自为阵的身份就注定了一切结果!
“是!”沐水昀深吸一口气,凝眸看他,道:“我就是西漠国派来的奸细,来盗取王府的军事机密。上次攻打楼兰古城,你受伤,全军覆灭,便是中了我的圈套……依释无话可说。”
轩辕凌辰深不见底的眸色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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