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被晾在原地半晌,倏尔暴怒,扑上去要打,被自家丫鬟拦下。
“四姐儿,在外面使不得!”
四姑娘气得咬碎一口银牙,对着温婉蓉的背影啐一口,骂道:“小蹄子!给我等着!”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两位在燕都有头有脸的姑娘,在银楼一闹,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覃炀耳朵里,连带宋执都说,温婉蓉被教坏了。
覃炀各种得瑟,夸赞温婉蓉平时没白看书,关键时刻学以致用,很不错。
还说,难怪这几天在朝堂上温伯公的眼神愤恨,原来吃了瘪。
看来不日,小绵羊可以出山。
晚上,覃炀回去,温婉蓉已经拆了头发,坐在油灯下看书。
乌黑青丝如瀑垂下,鬓云欲度香腮雪,静谧而美好。
覃炀微微一怔,心里像被什么扫过,痒痒的。
他走过去,温婉蓉才发现他回来,忙放下书,站起来,笑得不好意思:“我看得太入迷,没听见你回来。”
不知道是低头浅笑太迷人,还是月色撩人太疯狂。
覃炀什么话都不想说,抱起温婉蓉扔到床上,压上去,任欲望的潮水将两人吞没。
欢愉过后,他就抱着软绵绵的身体,贪恋颈窝处散发的浓郁体香。
他知道温婉蓉真变了,从女孩变女人。
而这个女人落入他心里,像情根植入,发芽疯长。
“温婉蓉,”他嗓音低哑,带着懒懒倦意,“以后别傻乎乎跟无聊的人浪费口水,嘴贱就打,一次不行两次,多打几次就长记性了。”
温婉蓉搂住他的脖子,被逗得笑起来,自嘲道:“受气包不习惯动手打人。”
顿了顿,她望着幔帐顶端,叹息一声:“覃炀,我只是为了证明我不是受气包,以后你能不能别叫我受气包,我不喜欢听这三个字,在温府听够了。”
“好。”覃炀答应她,翻身下来,把她搂进怀里,盖好被子,问,“你还不喜欢听什么?”
温婉蓉摇摇头,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覃炀,你站的地方太高,我需要慢慢爬,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给你看,你别嫌弃我,也别丢下我。”
覃炀用力抱了抱:“别胡思乱想,不会丢下你。”
温婉蓉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做完后,莫名没有安全感:“我总在想,我喜欢上你,你不要我怎么办?”
“怎么会不要你?”覃炀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温婉蓉摇头说不知道,然后抬起头,极认真地问:“覃炀,你喜欢我吗?”
覃炀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停了半拍,说喜欢。
“是吗?”温婉蓉患得患失,“我从来没听你主动说喜欢我。”
覃炀笑起来,搂紧她:“哪个男人没事把喜欢挂嘴边,行了,睡吧,我明天又要忙一天。”
说完没多久,覃炀真睡了。温婉蓉却睡不着,她真正的担心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