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觉得再搞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他原本未雨绸缪,计划先把老太太和温婉蓉送到大姑父镇守的边戎躲一阵子,等朝局稳定再回来。
可温婉蓉突然怀孕,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加上她身体底子不佳,这个孩子的情况不乐观。
太医那天走的时候,说尽量保胎保足月。
覃炀想到这些,两腿架在案桌上,椅子向后一翘一翘,满腹心思,看着手里公文愣神。
上面内容是削减边关粮草,减少国库开销压力。
他扫了眼杜宁写的批示意见,什么想法都没有,龙飞凤舞写下“同意……”两字。
反正同不同意,这道批文不过走流程,要写不同意,再写自己意见,恐怕朝堂上又要掀起一番论战,他没心情,没耐性跟那群老臣练嘴皮子。
他不想参与任何朝野党争,和宋执一样都瞧不起言官,但人言可畏、三人成虎的道理,他懂。
覃家香火要延续,他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责任二字,沉甸甸压在肩头。
尤其温婉蓉那只没任何杀伤力的绵羊,还得他保护。
等手头公务忙完,已三更天。
街上打更的梆子声在空旷的街道回响,为避免吵醒温婉蓉,覃炀干脆在书房歇息。
刚熄灭灯,外面传来脚步声,他竖着耳朵听了听,不动声色取下墙上剑,拉开门一瞬,利刃刺出去。
“你是不是有病!看清楚再动手!”外面人条件反射往旁边一退,堪堪躲过突如其来的一剑,气音很不满。
“鬼要你大晚上跑我书房。”覃炀重新点亮油灯,问身后的人,“你一身胭脂水粉味,跑老子这寻什么开心?”
后面的人跟进来,自来熟倒杯茶,喝一大口:“我刚从粉巷那边过来,幸亏记得翻墙的位置,你说我堂堂宋军事,容易吗?”
覃炀哼一声:“你他妈大晚上翻人院墙,老子该给你发勋章?”
宋执没心情跟他嘴炮,开门见山道:“我来跟你说一声,今晚宫里出事了。”
覃炀挂剑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好似无意道:“你睡女人睡昏了,哪只眼睛看见宫里出事?”
宋执拿起他桌上兽头压纸把玩,说御林军追人追到粉巷后街,活的没抓到,捡尸体回去,听说是宫里逃出的刺客,闹出不小动静。
覃炀听罢没吭声,不知该说宫里御林军水平良莠不齐,还是说刺客逃跑本领太强。
隔日,宫里人人自危,却并未出什么意外,总归有惊无险。
没出事没死人是一回事,刺客怎么混进宫的,是另一回事。
覃炀下朝出宫看到加派人手的御林军巡逻队,对所谓刺客逃跑粉巷,抗法致死一说,持怀疑态度。
别人不懂,他能不懂?
御林军都是从军队里精挑细选的,整个皇宫少说五万御林守卫,别说一个刺客,就是只苍蝇作祟都飞不出来。
他站在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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