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把温婉蓉从另一匹马上抱到自己马鞍,加快速度回府。
温婉蓉进入垂花门时,已经不省人事。
覃炀抱着她,连带自己身上沾得到处是血。
老太太早早叫来相熟的太医和产婆,全力以赴在屋里救治。“看你干的好事!”九凤杖大力敲击地面,发出咚咚沉闷的声响,老太太大发雷霆,把所有下人赶走,独留覃炀在门廊下,开始教训,“温婉蓉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她搏命怀孩子!你在做什么!你
以为你逼死是个温府的姨娘?!你在逼死她知道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覃炀哑口无言,他低头缩在老太太面前,大气不敢吭一声,似乎张扬跋扈消失得无隐无踪。
“覃炀,你被弹劾,为什么?宋执那混账小子到现在天天鬼混,怎么没弹劾到他头上,你自己反思过这个问题吗?到底要清理门户还是你不知收敛得罪太多人?!”
覃炀皱皱眉,一句替自己辩解的话嘴边,忽然屋里跑出一个产婆,说太医的意思,问老太太,是保大人保孩子。
保孩子就想办法先稳住,但怀不到足月,早产的孩子生还机会一半一半,大人肯定没救。
保大人,孩子肯定没了。
老太太不吭声,看向覃炀,把决定权丢给他。
产婆又问覃炀:“爷,您看?”
覃炀毫不犹豫回答保大人。
产婆说知道,又赶紧进去。
老太太听罢,口气稍缓,看向覃炀:“你想着保大人,证明心里有温婉蓉,为什么之前不忍忍?别说她无心之过,她就是要天上月亮,你也想办法摘下来。”
话音未落,屋里忽然传来温婉蓉撕心裂肺的叫声,刺进覃炀心里。
“四个多月的身孕,过不了多久就能感觉胎动……”老太太动容,叹息一声,“等温婉蓉做完小月子,你去祠堂自行领罚二十鞭。”
覃炀说是,老太太摇头离开。
温婉蓉已经疼得没有一丝力气,她听见产婆在说话,说什么一句都听不清楚,唯一看清窗外有个高大身影,是覃炀吗?
估计是。
来听听她惨叫,看看孩子怎么没的,作为下次骂她的话题。
在孩子脱离身体的一瞬,温婉蓉有感觉,而后彻底陷入黑暗里。
梦里,白茫茫一片,她似乎看见一个半大的孩子从这一头跑到那一头,然后又从那一头跑回来。
这次她看清,孩子光着白白的小屁股,穿着妘姨娘做的那件小红兜兜。
温婉蓉马上兴奋的跟着孩子跑过去,一把拉住藕节似胖乎乎的小胳膊,咯咯笑起来:“娘亲抓住你了!”
孩子回头,歪着头,愣愣看她一会,跟着笑起来。
温婉蓉蹲下来,拉着孩子的小手,诚恳道:“跟娘回去好不好?”
孩子摇摇头。
温婉蓉蹙了蹙眉,想哭,还是笑道:“那娘来陪你好不好?”
孩子没点头,也没摇头,就是定定站在原地,望向她,不哭不闹不说话,没有任何表达。温婉蓉等了很久,忽然哭出声,问:“孩子,你是不是怪娘亲没保护好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