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给我画个饼,我天天看也吃不到。”
覃炀哄姑娘一流:“肯定不是饼,等你生完儿子,我有空,带儿子一起去。”
两人世界改三口之家。
覃炀倒省事。
温婉蓉瞥他一眼,心思大老粗,一点情调都没有,多个孩子正好,让他想干坏事也干不成。
然后两人就这样,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自己的,许是忘记,许是谁都不愿提起昨天的险恶,哪怕自欺欺人,沉沦短暂的美好中。
而经过昨天齐夫人一事,围场里的皇后党没了冬狩的快乐,对杜皇后更加敬畏。
长公主见自家母后忙着与众臣议事,偷偷跑到丹泽的营帐,难得好脸色。
丹泽疼了一宿,刚刚上过药,药效发作,睡着了。
长公主叫了两声,没叫醒,好脸色转瞬即逝,大力在丹泽受伤的部位拍两下。
饶是睡得再熟,也疼醒了。
“公,公主……”丹泽皱紧眉头,睁开眼,看见朱红百蝶穿花的对襟袄,就知道来者何人。
他咬牙爬起来,被长公主推了一把,又倒在榻上。
长公主哼一声,揪起他的头发,居高临下道:“本公主亲自来看你,你这是什么表情?有那么疼吗?装什么装?”
丹泽咬紧牙关,回句不疼。
“算你识相!”长公主放开他,拉他起来,“一个人好生无趣,你陪我游猎吧,反正只有一个上午时间,下午我们就回去了。”
丹泽疼得直冒冷汗,别说游猎,连马都骑不了,哀求:“公主,下次行不行?等在下养好伤,陪公主来围场。”
长公主不依:“等你养好伤,本公主还能出来吗?”
“但,但是……”丹泽声音发虚,硬是被人从床上拖下来。
他根本站不住,没走两步就摔到地上,爬不起来。
长公主看他样子不像装的,朝他屁股踢一脚,骂句“真没用……”,转身离开。
丹泽疼得脸煞白,至始至终看长公主的眼神是冷的。
他等她离开,一个人费劲从地上爬上榻,捂着被打的地方,继续趴着,满脑子浮现另一张脸。
下一刻,他停止自己胡思乱想,以他现在的遭遇,有什么资格想其他女人。
大概太疼,丹泽意识开始模糊,他想如果可以,攒点钱,找机会脱离公主,脱下一身官服,过普通百姓安乐日子也挺好。
然后找个跟她一样,性子谦和的女人过一辈子。
足矣。
不管痴人说梦,还是每个人心里存在那点活下去的念想,丹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下午未时初出发,他被人扶上马车时,远远看见温婉蓉臃肿的身影上了另一辆马车,以及扶她上车的覃炀。
丹泽的眼神亮了亮,随后黯下去。
他轻轻叹口气。
温婉蓉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看她,可一转头,什么都没发现。
覃炀问她怎么了?
温婉蓉扫了眼四周,摇摇头,钻入车里。覃炀不放心,掀开车帘叮嘱:“有什么事叫车夫传话,我就在前面,很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