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覃炀挑挑眉,心想有的女人就是狗皮膏药,贴上再扒下来就揭一层皮。
他倒看看,一个男宠有多大能耐。
然后看热闹似的瞥一眼,远远路过。
再反观娄学士,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大理寺少卿的眼里。
但娄学士并不傻,他看出杜皇后的用心,也看出六皇子不过池中之物,并非太子首选,就更不谈将来国君。
更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的是,有传言齐驸马的家姐不是得病而死,因顶撞杜皇后被御林军杀死。
所以每次他看见覃炀路过,心里万分害怕。
直到他发现钟太医三不五时出现在坤德殿,心知肚明杜皇后其心可诛的企图,满心惶恐加剧。
娄学士找个机会,看杜皇后脸色微霁,提出自己的想法:“娘娘,微臣想离开翰林院,回老家为家中老父老母敬孝。”
杜皇后尾音上扬哦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百事孝为先,本宫体谅你一片孝心。”
娄学士以为皇后答应了,露出几分高兴:“娘娘,微臣这就回去写辞呈。”
杜皇后摆摆手,示意下去。
娄学士赶紧行礼告辞,匆忙离开大殿。
他前脚走,站在殿廊下的丹泽后脚跟过去。
娄学士自以为聪明,离开坤德殿,万事无忧,松口气,转身朝保和殿的方向疾行。
他想,身为臣子,岂能知晓有人谋反,隐瞒罪状。
然而娄学士还没走到保和殿宫门门口,就被抄近道的丹泽拦住去路。
“娄学士要去哪里?”他作揖行礼,一身大理寺官服十分显眼。
娄学士一怔,知道自己败露,转身往宫外跑。
丹泽未追,不过当天夜里,大理寺派人直接冲进娄府缉拿嫌犯,娄学士来不及辩驳就被带走。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隔天长公主知道此事,像听故事一样,哈哈大笑,最后眼泪都笑出来了,说:“母后要我找人盯丹泽,就为此事?”
顿了顿,收了笑,叫人要丹泽入宫:“本公主以前不觉得,现在越来越觉得丹少卿有趣了。”
此时,丹泽正在大理寺连夜审娄学士。
大理寺的牢房位于阴暗地下一层,无论外面是昼是夜,是晴是雨,这里永远要点火把,潮湿的墙角爬满暗绿青苔,方方正正的青石砖污秽不堪,黑得看不出本色。
恶臭伴随跳蚤寄生在每个犯人身上。
幽暗的深处时不时传来痛苦呻吟,哀嚎,哭泣,惨绝人寰的声音。
宫女捂着鼻子,几欲作呕,神色惊慌的跟在牢头后面,紧紧捏着身上的披风,提着裙子,走得小心翼翼,生怕粘到脏东西。
直到走道尽头,牢头跟守在两边的狱卒低声交代几句,宫女才被允许进去。
她刚刚踏进牢门,一阵惨烈的叫声倏尔充斥整个空间,吓得腿一哆嗦,差点跌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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