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萼愣一愣:“夫人,冬青姐姐一再叮嘱您有伤,要好生歇息。”
温婉蓉摆摆手:“过了今晚再说。”
红萼怕冬青责怪,没伺候好主子:“可是夫人……”
“我知道你是好意,”温婉蓉打断她,“万一大爷和二爷打伤对方,我不去,难道请祖母出面?”
红萼抿抿嘴,没再言语,一切照办。
估摸又过了一小会,冬青掀门帘进来,一看温婉蓉坐在黄花梨木的桌子边喝凉茶,满眼担忧:“夫人,您怎么起来了?”
温婉蓉答非所问:“现在什么时辰?”
冬青看看屋里的漏刻:“已近亥时。”
温婉蓉蹙蹙眉:“二爷还在柴房那边?”
冬青没吭声,算默认。
温婉蓉摇摇头,拿起手中的杯子,又放下,抬眸看向冬青:“你现在去跟二爷说,就说我说的,要他别跟大爷动手,大爷提任何要求,我都答应,哪怕做不到我也想办法兑现承诺。”
冬青一怔:“夫人,您何必为难自己?”温婉蓉也急:“你以为我想为难?大半夜在府里动手,传出动静,左右邻府怎么看我们?覃府的脸面不要了吗?还有,这附近住的高门大户,万一有人认出大爷,私下传开,落人口实,遭殃只有二爷一人。
”
冬青思忖片刻,温婉蓉催她:“趁大爷没来赶紧去,不然一会想说都说不了。”
冬青应声,人刚走到门口,帘子掀开一半,倏尔远处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在幽静的夏夜听得格外清晰。
温婉蓉说声坏了,提起裙子,顾不上伤痛,急急往柴房那边跑。
冬青跟在后面一个劲地喊:“夫人,您不能去!”
温婉蓉知道自己以身犯险,也知道去了一定会被覃炀吼,但当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以杀止杀,两败俱伤。
等她到时,还是晚了一步,牡丹和她那天雨夜一样,被短刀插穿左肩,钉在游廊柱子上,血顺着手臂蜿蜒曲下,滴落在脚边,浸湿绣花鞋面。
覃炀松开手,一言不发重新回到太师椅上,手里握一把长刀,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扶手,绷紧下颚,全然一副备战状态。
温婉蓉见过覃炀在疆戎杀敌的神态,和现在并无两样,她本想叫他,话到嘴边却不敢开口。
覃炀满身杀气和戾气,如同伏击猎物的恶狼,叫人胆寒。
冬青也怕,在身后悄悄拉了拉温婉蓉衣角,气音说:“夫人,我们回去吧,您没见过大爷,奴婢见过,总之和二爷一样,发起脾气都不好惹。”
温婉蓉也寻思回去算了,可她看一眼血流不止的牡丹,转过头,指了指:“赶紧叫个小厮偷偷从侧门出去找大夫,别让人死在府里。”
冬青说明白,话音未落,头顶的琉璃瓦倏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两人不约而看朝上看了一眼,温婉蓉反应快,忙拉着冬青躲进暗影的角落里。
“夫人……”
“嘘……”
温婉蓉紧张地心提嗓子眼,脑子里所有念头都被本能行为取代,无论现在走或被发现,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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