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覃昱,你该学学覃炀的妥协,他性子顽劣,却比你识时务。”
覃昱脚步一顿,没回头,答道:“祖母,换覃炀,一定和我同样选择,说不定比我更甚。”
老太太看着覃昱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久久没说话。
冬青赶紧过来扶:“老祖宗,夜里露水凉,还是进屋吧。”
老太太叹息一声,转身往屋里走。
覃炀和温婉蓉怕影响老人家休息,两人直接回自己屋。
洗澡净身,上药,再躺到床上,外面打更的梆子响起,已是二更天。
覃炀没睡意,温婉蓉也没有。
两人沉默半晌,温婉蓉先开口:“你哥和祖母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嗯。”
“覃昱是认真的?”
“嗯。”
“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想法?”
“没有。”
“那为什么对我态度冷淡?”
“我心烦。”
“烦什么?”温婉蓉明知故问,从背后贴上来,搂着他,“因为我恢复皇女身份,给你带来困扰?”
“什么困扰?”覃炀会意,“你说覃昱恨萧氏一族,要和老子沙场见?”
温婉蓉往上挪了挪身子:“如果他是敌人,我觉得挺难缠的。”
覃炀“嗯……”一声:“他确实不好对付,别看他比我大不了多少,以前读书、习武样样比我刻苦。”
“你怕吗?”
“怕谁?”
“覃昱。”
“说实话?”
“嗯。”
“不至于怕,不愿与他为敌,我们太知己知彼。”
温婉蓉最后问:“你以前和覃昱关系好吗?我刚才听说,他替你挨打,真的?”
“真的。”覃炀翻身,把温婉蓉搂进怀里,思绪拉回以前,“我第一次被宋执带粉巷喝酒,玩晚了回来,覃昱怕我被抓现行,跟我换了衣服。”
“结果?”
“结果肯定他挨打啊。”
“证明他很护你。”
“我没说他对我不好。”
问题,覃昱未死获救,本是喜事,没想到回来复仇。
覃炀只觉得惊喜变惊吓,最后变惊悚。
他叹气,所谓“多事之秋……”,这还没到秋天,就出了这么一摊子事。
等到了秋天,是不是就该“秋后问斩……”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觉得自己和温婉蓉这场赐婚也是阴谋之一。
以杀止杀?
随即否定,他们是先帝赐婚,再者覃昱说的是真的,谁料想他当初没死,这是其一。
其二,当初雁口关一役,算时间,应该在清君侧那会,朝野上下正处于内忧外患的状态,到底是皇上要除掉覃家功臣,还是杜皇后要除掉,不好判断,毕竟后来接手护国大将军一职是杜子泰。
如果皇后是主谋,皇后党覆灭,覃昱的仇非要算在萧氏一族的头上,尚有缓和的机会。
如果是皇上指示……
覃炀闷叹口气,他该怎么办?
护国大将军一职重新回到覃家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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