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路是出于言不由衷。
不过只要一旦踏入,哪有回头是岸那么潇洒。
哪怕,一路上铺满了荆棘,需要你用鲜血去浇灌,你也只能,含泪迈步。
君子倾双腿蜷缩,紧紧地抱在一起。
甚至开始哽咽,嘴里碎碎道:“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我只是怕,最先放弃最先说苦最先受不了的,会是我……”
“我怕,我自己没用……”
宫墨弦皱起眉,最终走了过去,蹲在君子倾身边,轻抚着她的后背。
目光沉重,似乎是对君子倾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傻姑娘,不是所有的伤痕都会痊愈,也不是所有的真心会换得真意。”
“你是女孩子,这条路上,难免会走得辛苦些。”
君子倾无助地抓着宫墨弦的衣服,两眼红红地看着他,嘴里已经哭出声。
身体颤抖着,眼角还有滑下的泪:“是不是……我真的等错了……所有人都为了我,操碎了心,就我自己还在哪里挣扎着……”
宫墨弦抬手试去了君子倾眼角的泪,似海深邃的眸子第一次这么柔和地看着她。
然后将君子倾慢慢地扶了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两手撑在她的身边,与她对视,宽声道:“你没错,所有的人都没有错。”
“爱一个人比等一个人容易,等一个人却比爱一个人有意义。”
“无论你,为何等,怎么等,等了多久,结果怎样,只要用过心,就是尽力了,懂吗?”
宫墨弦的声音很稳重,让人信服,给人一种安全感。
用手轻轻揉了揉君子倾的头,宫墨弦的淡蓝的眼眸像海一样湛蓝宽广,很安慰人。
“不要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和别人一样,也有思想有感情有知觉不是救世主,明白?”
君子倾重重地点着头,紧紧地抓着宫墨弦的衣角,眼中的泪更是没有过的汹涌。
这一次,是她从小到大哭过最狠的一回,也是她这辈子哭过最安心的一回。
不再是因为自己心痛。
而是宫墨弦的话,好像将她心中的刺,拔了出来。
她的矛盾,困扰了她好久的心理挣扎,终于在这一刻静了下来。
她好像,有种解脱了的轻松。
对于君子倾比较细嫩的脸,宫墨弦有些粗砺的手指擦不完她脸上的泪了。
“你都将泪流光了,以后可就没法哭了。”
君子倾擦着止不住的泪,吸了一口鼻子,浓浓的鼻音说道:“宫墨弦,借你肩膀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