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〇九)
在我慢动作瞧见卖花女飞扑上来,快将接触上身给人来个爱的抱抱而心慌不已的关键时刻,卖白玉糕的店家听闻门口骚动出门查探,然后在一阵惊呼中拽住了卖花女,一边大呼「侄女啊妳可别再做傻事啊」,一边死拖活拉地把此女强悍地拽进了店门里。
我瞠目结舌。
原来这俩人是亲戚来者。
原来这金刚奶的力气乃家族传承!
店老板好神勇有没有!
(一〇一〇)
当下我是捂胸喘息余悸不已,决定以后就算这家店是食神下凡开的分店,也万不可再靠近它方圆三里的范围以内了……内有猛女,肉体凡胎的来闯关,便是里头点心再美味也顶不住啊!
后来才打听到这位卖花女确是店家的亲侄女来者,据说此女平日刻苦耐劳什么都好,败就败在时不时便要犯上一趟花痴,前些日子在京兆府里得罪了人,才被她爹送来常州来躲避风头。
说是得罪人什么的……是不是在京兆府不小心痴上个什么惹不得的人物,才被逼到需要离乡背井的来避难哪?!
(一〇一一)
当日后来,刚从女臂逃生出的在下心灵遭创,以致回去一路上都垂头耷肩唉声叹气,悲痛着自己腐烂的桃花运——怎么行走在外,不是招来个白吃女,就是黏上个有自恋妄想症的女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展昭见我一路嗟叹不停,也不言语,待默默行了一小段路后,才嘴角一勾,吐出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千山重水复寻郎。小春,痴情人,好艳福哪!」
说罢,竟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我:⊙︿⊙
我:⊙__⊙
我:⊙o⊙!
三秒后:
我:ˋ皿ˊ
我:‵皿′
我:╯‵皿′)╯
(一〇一二)
这个眦睚必报小心眼的!
不过是几日前呛过你一句「一树梨花压海棠」吗,你至于这般记恨么!又不是公孙先生!
我忍不往朝他腰侧掼了一拳。
他也没躲,只是哼了一声,却笑得更欢了。
(一〇一三)
……平平是羞忿下的出手,怎地在下这出拳的效果,还比不上他当初出的那两根敲头的指头?
这到底是人的问题还是武器的问题?
(一〇一四)
是夜,在下选择以睡眠来抚愈当天横遭双重打击的残心破灵,早早便闭门上了睡梦居找周老先生共同深造。
在睡梦居中,却莫名其妙遇见展昭,他不停拿下午那事儿来笑话我,惹得我冲冠一怒,撒手以一打华丽潇洒的天外葵花针制伏了他,让他心服口服地拜倒在我的黑布靴下,忏悔自己其实是奉命来魅惑众生的妖猫,取笑我是因凡界竟有人能抵抗他的诱惑而选我却不选他,风采被抢了心理不平衡而已。
说罢现出原形:原来是只灵慧可爱的小黑猫,还蹭来我的脚边喵喵喵地奶叫,水灵软巧的模样简直把人萌翻了!
于是在下凌空抽出一根狗尾巴草充当逗猫棒,正把此猫逗弄得猫拳霍霍兴奋之际,黑猫却突然恼羞成怒翻脸,喵地一声尖叫过后,竟摇身变成一只妖魅的白骨精,不由分说搧一巴掌搧过来,雷霆万钧地出手,却轻若鸿毛地打在人的脸上,软软的弄得人又酥又痒,我忍不住抬手拍开,不料自己一抬手却突然手下生风,一拍竟就拍出记芭蕉掌出来,白骨精被掌风搧飞得有半天高,翻滚几圈落地之后,竟化作了一只金鼻白毛的老鼠精——
明明长着一张无辜的鼠脸,却翘着一条高傲的尾巴,伸出牠那两只毛短的小肉掌,铁钳般钳住了我脸颊,一阵扯捏揉搓……
「唔,你这鼠北……还扶坏晃开你的鼠手……」
双颊上疼痛猛地加剧:「你说谁是鼠辈?啊?……咦,不会吧?这般弄还没醒?喂!小虞儿!起床了!快起来!」说罢,改捏为拍。
我懵懵睁眼,一只青白青白的鬼面具赫然出现在眼前。
「呜哇!」先一记右直拳不解释。
「什——你这家伙!」鬼面人猛然往后一退,险险躲过我这记直拳,身形飘然落在床外二步之处,姿态在惊险中竟还能不失风流优雅!
「——小春?」
房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随后一条人影闪身入内,仅略微一定,就直接往鬼面人的方向攻了去,两条人影很快缠斗在一处,屋内寒光掠影,金鸣相交,两人竟是打得旗鼓相当。
(一〇一五)
我正想起方才床前鬼面人的声音真是好生耳熟的时候,方才破门而入的人影已猛地往旁一跳,细看竟是已收了剑。
人影立稳后无奈开口:「……玉堂。」
嗓音低磁悦耳,温雅如润玉。
鬼面人将刀甩至左手,右手拔下鬼面,面具下一张华美无俦的脸上蹭蹭有火,忿忿难平:「展猫儿——你不打声招呼便提剑攻来,究竟是何意思?!当五爷我好欺侮么?!」
声音清朗至极,有若玉石之相击。
展昭身着素白中衣中裤,一头青丝凌乱,看得出赶来得紧急。
他提著巨阙,在暗夜中长叹了一口气,道:「……玉堂,你半夜三更有觉不睡,有门不入,偏要装神弄鬼,夜袭他人,却又是何意思?」
「谁装神弄……谁又夜袭了!展昭你给我说清楚!」
我:「……」
大爷你中间那停顿十分可疑喔。
……马逼你半夜三更戴了个鬼面具摸床头来叫人……就是想来吓我的对吧!!
作弄我真的有如此好玩吗!!!
展昭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像写着:「若非指你还能说谁。」
因著这一眼,对展昭忍耐度一向近负的某人立即便炸了毛:「——好!甚好!」
他气极一笑:「这倒是甚为刚好!展昭,我与你便趁著今日,将先前的帐一并给结了罢!」
说罢,刀扔右手,脚尖一纵,人在转瞬间便已攻到了展昭的面前——
(一〇一六)
…………
这两条人影就这样又重新交缠在一起,一路打到展家庭院来了个三百回合大战,直至忠伯被吵醒过来查看,惊愕之下还误以为有恶人来袭,抓起扫帚插上前来想给他家的小少爷助阵之时,才因著怕伤及无辜的外行人而中止。
(一〇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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