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
抵达杭州之后,茶楼内,白玉堂说了个小道消息,把正細品龙井的在下惊得差点茶漫鼻窦。
白玉堂曰:近日江湖闹腾非常,有奇人重出江湖。
說罷摇扇晃脑,又曰:此奇人乃江湖一代神偷,踏雪无痕李云是也。
我呛完后差点连杯子也摔了。
白玉堂彷若了然地瞥我一眼,却继续说道:风闻李云近来于各地犯下数起盗案,上月更下帖杭州武林龙头南宫世家,曰本月初三将来借镇庄之宝血如意一用,望庄主雅量应允——江湖上的八卦墙千疮百孔,这事没几日便传得大江南北人尽皆知,如今南宫家里云集了各方人士,表面为相助守宝,实际却有不少是为了和李云一派的私怨而来。
我听完开始坐立难安。
展昭一旁加入讨论,曰江湖一代神偷,无痕雪一派下的四代傳人李云,据闻八年前便已退隐江湖,如今卻突然现身招惹武林一方雄霸,实在颇为奇怪。
白玉堂有意无意瞟来几眼,慢悠悠表示,近來受害的雄霸岂止南宫一家?李云近期几次犯案遍布大江南北,偷盗对象莫一不是难缠的主,而且态度嚣张,走前还不忘现身出来显摆一下身影,再留个背影供追兵瞻仰,令人看得着抓不着,特别恨得人牙痒痒,恼羞成怒爆了好几座火山——火山们形成联盟,号召新仇旧恨复加前代恩怨主全体动员,誓言坚壁清野也要将这李云挖出来追债清帐。
江湖近日因此事喧嚷嘈杂不已,据说目前联合悬赏金额已飙高至五万两白银,直逼上代神偷李香八万两追缉银的变态纪录。
另一方面,南宫水庄打收到预告帖起便没安宁过,日日有人以相助之名找上门来——
南宫世家乃武林大家,素有豪爽好客之美名,祖训向来是来者不踢馆者便是客人,不惹麻烦者便非敌人,总之只要非奸邪或来历不明之辈,一概不好拒人于门外。
碍于这个陋习,随着初三日愈来愈近,人潮如流水般愈聚愈多,将南宫庄里闹腾得跟开五校联合园游会一样,那空前的盛况据某武林前辈表示,简直可直追多年前武林盟主的选拔大会,堪称为武林中的年度绝大盛事。
末尾,说书人白氏顺道不轻不重地表达了高度想凑热闹的意思。
我:「………」
(一〇九〇)
——师、师门大事!
这云师兄不是听说因旧伤累积不适宜动武所以早归隐去养病,揣着金库天下消遥去了么?!
如今怎么又跑出来了刷存在感了?!
他的旧伤养好了么?难不成从头到尾都是青师兄在眶我!
(一〇九一)
展昭一旁领悟:「玉堂,你之前含糊其词不肯明说,便是打算带小春随你一同上南宫家吗?」
白玉堂秀眉一挑:「这有何不可?」
展昭面露不满:「小春并非江湖中人,你何必带他去淌这浑水?若早知你的打算,展某又怎会同意往杭州而行?」
白玉堂瞇眼:「猫儿,你少教训我白五爷,你倒是先问问小虞儿,看他想不想,又愿不愿随五爷一道去?」
展昭的视线立即拢眉扫了过来,看得我冷汗直冒。
师门出了如此大事,我当然想去看看,再怎么说在下也好歹算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于情于理都该查证一下……你可不可以别这样看我,看得我好心虚……白玉堂你这混蛋!
不敢向展昭吐实,我只好忿而怨视白玉堂——
这家伙明明就知道我来历,完全可以事前私下先和我通消息啊,有必要连我一起突袭么!这是在整展昭还是在整我啊……依他的脾性说不准是想两个一齐整!!
追溯回吃人参鸡那晚他奇怪的态度,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李云重出江湖的消息,他定早在那时便听说了,难怪那时想要私下拉我一起来呢。
……所以他是在记恨在下当时跟展昭站一边反对他么,是这样么?!
我说我们之间又没培养出心电感应的默契来者,使不来内力传音就给我好好地使用言语告知不行吗!
面部暗示什么的实在太难懂了……
(一〇九二).
老实说,在下心底对将师门身分暴露给展昭知道总是有个坎,完全无法如向白玉堂坦诚时那般坦然。自我检讨后的结论,大概便是偷儿怕官兵的心理了,根深蒂固,同老鼠永远见了猫都要抖一下的道理一样。
——虽然在下只是单纯继承继赃物不负责继续业务,但赃物确实收了还拿去变卖了换来的钱也花了,严格而论的确也撇不干净了,这种灰色身分还是能瞒一刻是一刻吧,别去试踩开封府的边缘地带了。
毕竟就算包大人从轻发落不予处罚,但若要没收宝库拿去发还给被害人的话该怎么办呢?在下怎么对得起我那逝去的师父?某方面来说这也算是他毕生劫富济贫的心血是不?纵然已经空去了不少,做徒弟的再不济也不能这样随便脱手啊是不?
俗话说的好,无知便是福。展昭是我兄弟,我得让兄弟幸福。
所以这件事还是别说出来让尽忠职守的展护卫为难好了,我这也是为他省烦恼。
我心虚地这般想。
我硬起了头皮,紧张地嗫嚅出一句:「我、我是有些想去……」
语音方落,白玉堂手中扇子随即唰地一展,桃花眼用「你看吧果然如此吧」的得瑟目光瞟向展昭。
展昭没有理他,却专心用不赞同的眼光炮轰我。
我心虚低头,吭哧解释:「男子汉大丈夫,行走天下,图得便是增广见闻……我还从来没见识过所谓的武林世家的风范应当如何呢,如今既有机会,展……展大哥,你便让我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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