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次才头一回瞧见到他如这般真正熟睡下的样貌啊?先前在下都秒睡的比他早,又皆赖床得比他晚是不?
我敲手——难怪自己会看得呆了!
这不是因为情况稀罕,先前没得看过的关系嘛!
我恍然大悟。
自己一定是在潜意识中发觉了这项异状,才瞅着瞅着就呆了……这不是在思考究竟哪里不对劲嘛!
不过……这展昭就算在年前被那白花杀手萧新摧残成伤残被自己捞起宿进医馆的时候,白日一到晨点都还能自动清醒,不因身残体伤而有延误,每每皆还比当时在下这位健全的人起得早……他今次该是有多累啊?居然都累到打破他自已的生理时钟赖床了?
其实他昨夜上榻的时点便早已过大半夜,就算现下有些睡晚了,可严格说起来,怕也是根本就没睡到多久……这么想来,望向床侧之人的眼中不禁就带上了些许被展母附身过的后遗。
……瞧瞧!
平日太勤奋不知休息的人,只是偶尔睡了回懒觉,便要叫人如此莫名心疼!
轻手轻脚摸下了床,我穿戴妥鞋袜起身,正准备出门洗梳,免得吵醒了尚于床上安睡的人,才一转头,腕上却冷不防被人往后猛然施力一拉,拉得我没站稳又跌坐回了床榻去——
拉人者是前一秒还在安睡的展昭,惊望向他那略显惺忪的颜貌,便知道他彼刻兴许根本都还没有醒。只见他瞇着眼皱了皱眉,皆还未将视线聚焦,便先沙哑着嗓音,瞅向我疑惑了一句:「……小春?」
然后视线才渐渐清明在我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的模样上,彷似瞬间便清了醒,手下一紧,攥着我喝道:「——尔等如何尚不死心,又敢来纠缠?!此回还欲占上他的躯体往何处去!」
说着整个人翻身跃起,转眼就已将我压倒制在了床上——其身手之矫健、动作之利落,跟在暴起逮扑何等正欲逃逸的现行犯一样,行云流水动作熟练,就差最后一项将人犯反手上铐的步骤而已了!
我:「……」
难得体会上一回被金牌护卫压倒的犯人的感受,如果在下真乃心虚的嫌疑犯,彼时受制在他这座如山般坚实的身影下,心底一定会油然升起一股呜呼哀哉从此跟自由说掰掰的绝望感。
可是在下并非犯案嫌疑人。
所以我当时只是啪眨了几下眼睛,怔怔地瞅着他有点懵逼,回过神才坑巴地想到要与他解释:「我、我没有……我没有被附身,我只是想……想出去外面、要点洗梳用的温水……」
展昭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微瞇起他那双墨黒的眼瞳,一错也不错地盯着我的脸细细瞧了一阵,随后神情一松,又转瞬一红,很快讪讪地收了手,略有些狭促地从我身上爬起来,道:「……抱歉,方才于睡梦之中,察觉有人在旁悄悄摸摸,一睁眼又见你偷偷要走,未及多想,还以为……」
我讷讷地说:「我……只是不想吵醒你。」
明明已经小心再小心,都没怎么弄出声响了,怎地还是将这个睡眠不足的人给吵醒来了?
难不成是穿完鞋起身时遮住了床头的光线,因着这阵光影的变化就将他给惊醒了吗?!
马逼那这不惊动到他让他赖床的难度系数未免也太高了吧——天底下有谁能做到这项神迹啊某位白奇葩花堂吗!!
我彼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头都不太敢抬:「没想到最后还是将你给吵醒了……你其实可以再睡会的。」
展昭语气中是真不解:「……你今日怎地醒得这般早?」眼角余光瞥见他边说边侧了修长的颈线往窗向看了天光,然后语有吃惊道:「……竟已是这般的时辰了?!我今日竟起得这般晚?!」
「……其实也不算晚,毕竟你昨夜歇下的时候就晚了。你这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此时多睡一点也好。」跟他说了心底话,我赶紧爬下了床,「你先穿戴一下吧,我去找伙计讨些水来。」
说着低着头一股溜地跑出了房门。
(一八七六)
在下当时之所以会这么赶着离开房间,完全是因为坐在床上的展昭,因为刚睡醒就忽然一番大动作拉扯的缘故,将自己弄的是衣衫微开,发丝撩乱,重点是那些青丝在撩乱中又不失顺亮,缠散在他的身上脸上,平白添了好几分莫名的诱惑,加上那方睡醒尚残留着几许水润雾气的眼角,那结了一道红痂的嘴角,一举一动间都散发出一股谜样戳人心惊的气息…………
马的逼——这个性感尤物是什么东西?!
简直痒眼到太不象话的地步了啊!!
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注:这句话千万不能让他看到)
因得昨日听来的经历,我的视线还忍不住一直往他的薄唇上飘……娘呦在下鼻腔内昨夜已涌动过一次的热流呦!
在下明明是个三观正直的好青年,怎地好端端,却像是被逼得要往一条兽性大发的不归路去的准变态一样了呢……谁快来救救在下岌岌可危的节操哪!
重点是为何某人还可以一点要误人入歧途的自觉也没有……
(一八七七)
好在这展娘当年有先见之明,早早便将自己这宝宝送去学了个一身武艺回来自保,不然凭他这个样子随便走在路上……早不知给人家强抢回去当过几回的压寨情人了啊!╯‵□′)╯︵┴┴︵┴┴
可怜这展昭以后的老婆,可能不只要防范别的女人来觊觎自己的夫君,照这状况进化下去,搞不好连对男人都要分出一半的心神来顾忌……
全民皆是敌人,真是活得好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