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鬼遮眼随即破解。
这场鬼遮眼算是解答了我心里所有的谜团:这个疗养院在被那个王老板接手之后,就已经不再是为孤儿和老人提供帮助的场所,而是屠宰生命,贩卖器官的地狱。
那些精神病人们之所以躲在阴暗的地方,大概是怕被护士看到,把他们绑去贩卖器官。而那种刺鼻的酸味儿液体应该是消毒水的味道,每个被扣上铁面具的精神病人都会被用消毒水消毒,然后送到地下室摘取器官。
消毒水的味道在精神病人们看来就是死亡的前兆,所以他们才不敢去舔舐那具染了消毒水味道的女尸。
之后的事情,我也可以大概的猜出来了——有可能是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死去,疗养院里的人心中的求生欲望终于战胜了恐惧心;也有可能是被杀之后的病人变成了厉鬼附身于活人身上,总之最终发生了暴乱。
他们冲进了护士站里,因为恨护士们挖去他们的内脏,所以就活生生将护士们的腹部破开。但是杀光了护士之后,因为大门被反锁,疗养院里的人没法出去,只能被困在疗养院中。
后来的事,大概就像是那个退出考核的人说的那样:疗养院断水断电,又来了几批警察仍然没法解决癫狂状态下的精神病人们,最终,这间疗养院被五大宗接手,弄成了一个考核地点......
得知了真相之后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我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那个女孩儿知不知道那个刀疤脸是谁。
女孩儿摇了摇头,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大概说是刀疤脸在一个月前曾经来过这里,还重新接通了疗养院里地下室的电源。但是因为女孩儿是地缚灵的缘故,并不能离开地下室,所以就不知道刀疤脸在疗养院的楼里还做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心中已无疑问。顿了顿,我问女孩儿想让我怎么办。
女孩儿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随后结结巴巴的说了句:“戒......指,老板......”我一下领会了女孩儿的意思,在鬼遮眼中我也看到过,那个穿一身白西装的老板翘起的手指上,带着一个奇大无比的金戒指,那个金戒指上似乎还雕刻了花纹图样,是只肥硕的蝙蝠。
“你让我去找那老板给你们报仇?”我问道。
女孩儿点了点头。
出于道义,我或许应该答应。可是能弄出这么个诡异疗养院的老板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儿,而且光凭一个戒指,在这茫茫人海中我要想找到那个王老板,得多难啊。再者说,我还被玄天宗追杀着,自己都朝不保夕,哪儿还有心力去帮忙找人......
见我面露难色,那女孩儿合起双手冲我拜了一拜,随后竟然冲我这边走了几步,化作一团光融进了我的白玉吊坠之中。旁边那些地缚灵见此情况也纷纷跟随者女孩儿的脚步,一同进入了我的白玉吊坠之中。
这些鬼魂融入之后,白玉吊坠儿变得凉了几分,而且我的身体也感觉轻盈了不少。
“小夜,他们干什么了?”我忙问道,小夜伸手碰了碰白玉吊坠儿,低声道:“它们进到吊坠儿里,变成了我的养料。这样在一段时间内我可以进出自由,不会浪费你太多精力。”
那群地缚灵这么一来就是把我逼上了梁山,人家死都为你死了,你再不帮忙,实在是有点儿过意不去。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白玉吊坠儿,低声道:“我能遇上,就一定帮你们解决。实在遇不到,你们也不要强求,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没太大的本事。”地缚灵已经化成白玉吊坠里的阴气了,我也不知道它们还能不能听得见,不过做出这样的决定,起码我是无愧于心的。
收回小夜之后,我沿着甬道爬了出去。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微亮了。我一出来,樊皖就迎了上来,他指了指楼梯口,我看到楼梯口静静的躺着那对兄妹的尸体。
那个女人早已经被刀疤脸害死,尸体被精神病人们当成了食物,吃空了内脏。
她哥哥手中的刀也已经卷刃,他浑身是伤,却还死死的抱着妹子,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她。樊皖告诉我这男人在昨夜里一个人浴血从三楼杀到了一楼,几乎将疗养院里剩余的精神病人全都屠戮干净了。不过最后他也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了楼梯口。
至此,疗养院里除了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刀疤脸,还有我们三个,已经没了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