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墨。
“内人早逝,微臣无心再娶,家母老迈,见识也浅薄,虽然惭愧,家里实在是没有能教导之人。小女自幼被送到岳母膝下,才不至于辱了内人风范。微臣公务忙碌,教导几个犬子便已经心力交瘁,家母能教几位庶女女红识字已经竭尽所能。”白耘一脸羞愧,“这字……这诗……王爷您高看我家了。”
字体娟秀,诗句虽说不上多有灵气的,但也是工整。可见白耘那远方表妹的妾室的能耐。
但白耘就是咬死了家里没人教,你诚王能奈我何?
我出身微末,我老母出身寒微,我内人早逝,我妾室地位都不高且生这个女儿的妾室还是村里来的,王爷您说,这位于京中贵女平均水平线上的才气,怎么可能出现在我那平庸的庶女身上?
白茉以往被白耘看重的大大超过她出身的才气,成为现在最好的推脱借口。
诚王心中怄得吐血。
白耘还在唱念做打:“虽然只是个庶女,也是下官骨肉。为人父母,只希望儿女能安顺一世,求王爷高抬贵手,放女儿一码。下官来世衔环结草,也会报答王爷的大恩大德。求王爷放女儿一条生路!这是逼死下官女儿啊!”
诚王:“……”
皇帝叹气,打圆场和稀泥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说不得是哪来的贼人为了侮辱白府冒充了白府女儿。朕这弟弟大事上还是清醒的,知道那尼姑庵有许多京中女眷住着,不会做出莽撞之事。他一定被人利用了。朕会查清楚,还白爱卿和诚王清白。”
白耘当即感激涕零叩谢:“谢皇上!”
诚王嘴角抽了抽,也只能叩谢:“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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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一字不差的将荣王要求传的话说完,白萌忍不住笑,差点让指甲花掉,那涂指甲的丫鬟立刻下跪求饶。
白萌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让丫鬟继续涂指甲。
她对那丫鬟道:“回去告诉外祖父,我知道了。家里我会看着,会让白茉乖乖的。”
丫鬟道:“是。王妃还让奴婢传话,五日后的赏花宴,大姑娘还缺什么衣服首饰?下面新送来一匣子东珠,大姑娘可喜欢?”
白萌笑道:“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东珠还是给外祖母、舅母用吧。替我谢过外祖母。”
丫鬟行礼告辞。
白萌的指甲也涂好了。
她将手放在眼前,指甲殷红的色彩,让纤纤玉指显得更加白皙娇嫩。
白萌心想,这具身体无论哪个部位,都美得让她炫目。她能投身于这么一副美丽的身体中,真是老天厚爱。
所以,为了安安稳稳的当一个美人,前主的愿望必须尽快达成呢。
只是身边环绕着这么多伺候的人,便是她一根手指就能戳死白茉,也找不到戳死白茉的机会啊。
白萌眉头轻皱,眼中含愁,显得脆弱又无助,令人见了不由生出怜惜之意。
白萌的嫡亲兄长白思从外地匆匆赶回来,本想质问妹妹为何又欺负白茉,但看见白萌这副忧郁脆弱的小模样,脚步顿时停住了。
在他印象中,白萌一直是趾高气昂的模样,如今这副柔弱的样子,只会出现在白茉身上。
白萌跟着世子妃走过弯弯曲曲的走廊,走进一片竹林中。小小一片竹林隔成曲折小道,白萌已经感觉人就在五米外池子边的小亭子里,但硬是来来回回绕了很多圈,才看到亭子。
白萌低头看着自己被露水泥土竹叶沾湿的绣花鞋和裙角,心里略微有些不爽。
第一次见未来的丈夫,居然如此狼狈。真想一掌推开竹林,直接走过去。
“到了。”世子妃笑道。
白萌抬头,她的舅舅和一位锦衣玉簪的青年,正坐在小池塘便的亭子里小声聊着什么。
这个小池塘位于竹林中央,很是清幽。坐在亭子中的人,可以看到竹墙外的人影,但不会将人看得真切。池塘水底高低错落,放上了水车,水声不绝于耳,说话稍微小一些就被水声掩盖住了。在这里,是一个主人家准备的密谈的好地方。
“萌儿。”荣王世子坐着的方向正对着白萌,他对着白萌笑着点点头,“快给陛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