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怀里,他也并没有乱发脾气,张口就说,“可是昨晚你也不是这样,冷得像座冰山,谁不害怕?”
迟颢然突然就贴过去,吻了迟优璇的眼睛一下,而后侧开脸,“这样害怕吗?”
迟优璇先是被吓了一跳,脸随即就变成了熟透的红苹果,“不怕。”
无论被迟颢然吻过多少次,还是紧张,这会儿她心口跳得似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迟颢然突然开心地笑了,“原来,相对于某件事,你更喜欢接吻。”
“我没有”迟优璇刚要反驳,突然盯着迟颢然的面庞,“你笑了。”
迟颢然居然笑了,自从四年前那晚之后,她几乎再也没见过他的笑容。
迟颢然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一怔,多久没笑过了?久到都不太记得开心是什么感觉了。
“你多笑点,笑起来比你板着脸好看多了。”迟优璇面红耳赤说完这话,不敢再看迟颢然,赶紧转过头看着窗外,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虽然她觉得自己也不过是实话实说,那张冰块脸一旦笑起来简直是颠倒众生,祸国殃民。
“为什么要那么好看?好看有什么好处?”迟颢然又开始别扭起来,故意挑迟优璇话里的刺。
迟优璇只好又回头,“你不是说自己帅吗?为了满足广大女同胞的视觉需要,你就多笑点,让她们开心点,不好吗?”
正在前行的车突然停住了,迟优璇面前凸现一张放大的俊脸,迟颢然又把他和迟优璇的距离减为零了,“色女?包括你在内吗?你有没有需要我帅点的心理需要?”
迟优璇佯装镇定,一把推开他,“没有,我没有,我又不是色女。”
迟颢然的热腾腾的唇又覆了下去,堵住她口是心非的小嘴,“嗯,你有没有心理需要我不知道,但是你有没有生理需要,我很清楚”。
迟优璇喘不过气来了,只能崩溃地想,果然,禽兽就是禽兽,无论驯兽师再怎么调教训练,他骨子里也改变不了禽兽的习气。
T市某医院的外科急救室。
李哲瀚闭着眼,忍痛让于医生帮自己包扎伤口。
“你这孩子,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工作重要,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于医生是李家的故交,对李哲瀚一向疼爱,此刻看他浑身是伤的狼狈样子,忍不住出口斥责道,“看来你爷爷和妈妈没说错,警察这一行哪是你能干的,不如回去帮你爷爷的忙,李家的产业早晚是你的,早点熟悉也好。”
李哲瀚冷哼一声,仰脸望着天花板,“于叔叔,拜托你,看在你侄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凄惨的份上,您就别替他们当什么说客了,在他们看来,我什么都不能干,只能回家依靠他们,做一个啃食他们血液的寄生虫!只可惜,我还不想让自己活得更窒息。”
于医生夹过一团沾了酒精的棉球,轻轻按在李哲瀚胳膊上的伤口处,口气放缓下来,“你呀,跟你爸爸一个脾性,淡泊名利,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比起李家的其他人,干净得多,我可不是帮任何人当什么说客,我就是担心你的身体,唉,你爸爸当年要是听我一言半语,别喝那么多酒,也不会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你千万别跟他学。”
李哲瀚不满地望着于医生,抱怨道,“于叔,你能不拿我爸跟我比嘛,他那是酗酒如命,明明肠胃不好还把酒当水喝,完全属于自杀式行为,我跟他是截然不同的,我这是工作中的意外,意外,呵呵!”
“对,是意外,一个月伤个十次八次的,全是意外,”于医生缠好绷带,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你看你身上哪还有一处完好无缺的地方,这样下去,你干脆改名叫‘疤痕神探’算了!”
“当警察都是这样啦,我以后注意。”李哲瀚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句。
“这话我听过一百次也有了,希望这次是真的。”于医生不再多话,转身走了出去。
李哲瀚强颜欢笑的俊脸立时耷拉下来,脸色也变得铁青。
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是蓄意谋杀,虽然他捡回了一条命,但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是谁想杀他?他竟一时想不出来。脑海里忍不住闪过今天被袭击的前后经过。
下午,下班之后,他正想沿着单位后面的小巷去那家中餐馆吃完饭,却突然被蒙住了脑袋,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卸掉了他的枪,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他有反抗,只可惜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好像特别了解他的散打套路,没几个回合,就把自己制服了。
“真他妈的丢人!”想到这里,李哲瀚禁不住怒骂着自己。
这样的场景以前无数次地在他的眼前出现过,不过都是同僚在抓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的时候才会用得上,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那些人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简直是警方的耻辱。
后来,他就被带到一处密闭空间,因为一直蒙着脸,并不能确定是哪里,但是以他的感觉,应该是在机场附近,因为可以听到轰隆隆的飞机起飞降落的声音。在那里停留了不到十分钟,但是身上这些恐怖的伤口就是在那十分钟被制造出来的,至少有五个人对他大打出手,从下手的力度和技巧来看,都不像是一般的小混混,而是专业打手,甚至是职业杀手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