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如你所愿，放了你

得快要死掉了。”

    迟优璇强抑下颌的疼痛，抬起水雾蒙蒙的眸子，指着被迟颢然派人封闭好的窗户，凄楚无助地看着迟颢然，“你从来不顾我是怎么想的，你总是用你的暴戾让我明白，不要挣扎，不要反抗，你力气比我大，你在任何方面的力量都强于我，我再怎么反抗也是徒劳的，可是我好恨！”

    她的小脸极度苍白，激烈地叫喊起来，“迟颢然，我恨死你了，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你总是毁掉我最喜欢的人和东西，爸爸死了，我的家没了，我为了报仇勾引你被你折磨，那是我活该，我不抱怨，可是我没有杀死你，你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什么还要逼我做你的情妇，为什么还要拿我最在意的人的性命来胁迫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迟颢然，不如你来告诉我，这些要怎么算？我还要怎样才能说服自己呆在你身边。”

    小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几乎要将那白色的布帛撕裂开来。

    迟颢然的手颓然地松开，无力地垂落下来，他突然也就觉得自己对迟优璇犯下的罪真的是罄竹难书。

    “迟颢然，不爱我，就放了我吧！”迟优璇喃喃的低音响起，“我们之间，就这么算了吧，我们还彼此一个自由，分开，最起码可以让彼此以后的生活不那么痛苦。”

    “你真的这么想吗？你觉得我不爱你，非要离开我，去过一个人的生活？”迟颢然低哑的声音传进了耳膜，听上去有些不真实，

    “迟颢然，你扪心自问，你爱我吗？如果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那么狠心地伤害？所以，我们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不爱我，你只是想长期地占有我，永远地霸占着，只可惜，我并不是你的玩具，我也不是宠物，我是活生生的人，我有感情，有思想，我不想一辈子都受人摆布，更不想一辈子做你的玩物，”迟优璇恍惚了一下，却是坚决地把脖颈低了下去，“放我走吧，就算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也比在你身边被你折磨死或者窒息而死要好得多，你就发发慈悲，让我去呼吸一下外面世界的新鲜空气，让我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好不好？迟颢然，你放了我，我会感激你。”

    那充满最后的希冀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迟颢然的面庞，如此真切，真切到让迟颢然得心疼不已，他真想上前抱住迟优璇，打消她的所有疑虑，跟她说所有她想听的话，以后也只去做她喜欢他做的事情，可是与此同时，他脑海里突然想起下午沈致远的话，“老大，现在形势不好，不如你出去避避风头吧，”现在的自己被警察盯着，自身难保，就算有心要留她在身边，也是有心无力。

    “没想到，我最相信你的时候，居然是你说要离开我的时候，”迟颢然惨淡一笑，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其实，你说的也对，跟我在一起，你悲伤流泪的时刻总比快乐欢笑的时候多得多，我的确不能过快乐幸福的生活，所以，或许，我再勉强你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迟优璇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平日冷酷漠然此刻却只是惨淡苦涩的眼神，心底涌起一丝疑问，这是什么意思？是可以放她走的意思吗？

    “从现在开始，迟优璇，你自由了，”迟颢然一字一句地说，“彻底地自由了，以后你的一切都不会再跟一个叫迟颢然的人扯上关系，你愿意一个人过日子也好，想跟李哲瀚、张浩宇在一起也好，都跟我没关系了，我不会再霸着你不放，我会从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请你答应我，好好活着，要开心、幸福，”他转身拉开门，“一定要记住，哪怕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为你祝福。”

    门悄无声息地被关上了，迟优璇愣愣地看着迟颢然刚才站过的地方，还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终于肯放过她了吗？

    还她自由，不再纠缠，斩断一切瓜葛，是真的吗？

    她全身几乎都瘫痪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床上，手指无意中触到脸庞，竟满满都是冰凉的湿意。

    怎么还会流眼泪？不是如愿以偿了吗？不是可以摆脱那个魔鬼了吗？那么迟优璇，你还有什么理由，哭成这样？

    “大哥，你没事吧？”沈致远扶住踉跄了几下的迟颢然，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医院晚上太安静，刚才病房里传来的对话他听的是清清楚楚，因此，也深刻了解迟颢然心里有多难受，多舍不得。

    “没，没事，我迟颢然什么没有经历过，什么打击没受过，不就是个女人嘛，我行的，”迟颢然故作坚强，他朝沈致远伸出手，“给我一支烟，我要抽烟。”

    沈致远忙从口袋里把整盒烟拿出来，抽出一根夹在他嘴边，并拧开打火机给他点上。

    当他发现迟颢然的嘴唇都是颤抖的，不禁一愣，打火机燃着，他却忘了给迟颢然点烟。

    “你是想烧死我吗？”迟颢然侧脸闪开跳跃的火苗，自己凑上去把烟点着，吐了口烟圈，不满地瞧着沈致远。

    此时的他，镇静而淡定，没有任何不妥，很显然，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从强烈的心痛里挣脱出来，又成了那个坚硬漠然，什么打击也无法把他击倒的迟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