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秦素心里明白是什么,九公主一死,对于南明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所以说,外面如果有人闹事,领头的或许是南琉风的人,也或许是别的人,总之,今天的出殡定然不会安生到哪里去。
“有人在暗中帮忙,他们闹不大的。”月娘从后面走出来,站在秦素身边,看着外面乌泱泱的人群朝秦素说道。
秦素即使不懂武,也知晓,月娘既然这样说,就说明这队伍里定然有暗中做安保的暗卫。
……
隔日,东宫里。
福来在前面开路,皇后的仪仗就这样排到了东宫的门口。东宫的大总管李公公一听皇后娘娘来了,顿时带着一众小的去迎接。
皇后从鸾驾搭着福来公公的手下来,李公公已经带着人赶了过来。时光并未在皇后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那模样依旧让人惊艳,只是同寻常女子而言她身上毕竟是多了许多威严,以至于连李公公都不敢直视。
“娘娘,太子今日自上朝起并未归来,您先到里面歇着吧。”李公公只看了一眼,便不自主的将头给低了下来。身上所有的倨傲也一扫而光,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奴才。
“带本宫进去。”皇后朝福来瞟了一眼。
福来见皇后这样说,立即收回手,上前一步,抿唇一笑,翘着兰花指朝李公公道:“李公公,咱们皇后娘娘想见一见那位才华横溢的苏侧妃,您看,是不是给传个信儿?”
李公公一听,顿时使劲儿的点头。有些讨好的道:“是,老奴这就派人去请侧妃来作陪。”说着,背过身去瞪了眼身后的小太监,那小太监立刻朝里面跑去。
自从珠儿死后,苏浅浅居住的宫殿除了固定的来送饭的,几乎是没有人踏足了。名义上苏浅浅还是太子侧妃,事实上她的处境甚至都不如一个丫鬟。凤凌顷将整个东宫都给封锁了,若是没有他的允许,一丁点消息都透露不出去,他就是在把苏浅浅往死里逼。
长生刚进宫不久就被分配到了东宫,刚才接了李公公的令,他其实也是第一次来这宫殿,荒芜的院子好像在昭示着主人的凋零。对于这里侧妃的处境,在东宫里这不是秘密。只是,他自小在小地方长大,对于宫中的这种贵人总是保持着一种敬意,他小心的推开宫殿的门,还没来得及四处张望,就看见一个浅蓝色的身影坐在正中间的榻子上,身子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端端正正的坐着。
“侧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长生心知苏浅浅虽然哑了,但没有聋。
苏浅浅从浅淡的阴影中抬眼,在她睁眼的那一刻,长生觉得,此生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睛上好像蒙了一层阴影一样。她听到长生的话,点了点头,动作行为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
皇后原本还坐在大殿之中等着见苏浅浅,可是当那个满面苍白的女子走进视线中的时候,皇后有一瞬间的错觉,这还是苏浅浅么?
苏浅浅也没有行礼,也没有转眼睛,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
“侧妃娘娘,你见了皇后娘娘都不行礼的么?”福来站在皇后身边,尖着嗓子朝苏浅浅道。
苏浅浅仍旧像是没听见一样,站在原地,眸子没什么精神的看着皇后。
不知为何,皇后竟被那双蒙了一层阴影的眸子给看的后背生凉。
“侧妃怕是这几日状态不好,娘娘您看……”李公公生怕苏浅浅闹出什么事情,事后太子再责怪到自己的身上。
“浅浅不会说话,本宫就不计较了。李公公,你快把人给带下去吧。”苏浅浅从来了就一直看着皇后,谅是她如此坚定,也坚持不住了。她朝李公公挥了挥手,有些心烦意乱的闭上了眼睛。
苏浅浅又被长生像木偶一样给带了回去。
凤凌顷回来的时候,皇后依旧坐在大殿之中,凤凌顷朝一众奴仆们下了指示,又带着皇后进了书房之中。
“母后,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不是说我去找您么?这样容易引起父皇的怀疑。”凤凌顷考虑事情极其周全,他四处看了一下,这才关好门窗。
皇后轻呵了一声,笑道:“我今天是打着给你送吃食的名义来的,只此一趟,皇上不会怀疑的。”
“母后来找孩儿有什么事情?”凤凌顷送上一杯茶,这才开口询问。
“顷儿,你这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皇后抿了口茶,又摸了摸自己那正红的指甲,她看向一直面带微笑的儿子,很是正色的问道:“若是定国公一直不造反,那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将老三给赶出去?”
“母后,你今天不是已经瞧见了苏浅浅的模样了么?”凤凌顷看向窗口的方向,目光中带着看不穿的深意。
“像个死人一样,我知道你封锁了东宫的消息,可这消息要是传不出去,定国公如何会造反?”皇后对于除掉凤凌天这件事极其的热衷,对于能阻挡凤凌顷上位的人,她一个也不想留。
“母后,定国公的人可是每天都会暗中来一次,至于他能探听到什么消息,那就看我想给他什么消息了,至于定国公那边,能刺激他起兵的人我已经着手安排了。”凤凌顷说到这里笑了一声,很是不屑的道:“您还记得定国公有个在山海关的儿子么?”
“苏家的长子,苏铮?”皇后问话的语气已经转变为疑惑。
“用不了几日,苏铮投敌叛变的消息就会传到京城,到时候苏浅浅这边再来个什么事情以刺激,害怕定国公不动手么?”凤凌顷的笑,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的得意。
皇后一听,眼睛一亮,连拿起茶杯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京城即将就要掀起一场风暴,可鹿死谁手,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