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红鸾喜服在身,腰间系着玉翠锦文玲珑坠,又在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薄纱。扶风国的习俗和其他国家不大一样,新娘子大都会在新婚那日穿上红色薄纱,且脚底都会贴一张红纸,寓意是美满与幸福。方嬷嬷在段寒芜的袖口缝了一朵火红的海棠花,含笑着开口,“段姑娘可是喜欢海棠花?老奴在姑娘的庭院看到的都是这海棠。”
“是,寒芜喜爱海棠。”段寒芜点点头。
“从今日开始,海棠便是我扶风国的国母花了。”方嬷嬷继续笑,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经是天色大亮,正午之时就要进行册封大典。她微微皱眉,才扶着段寒芜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我们差不多要入宫了。”
段寒芜一怔,咬着唇瓣。
想不到,这般快的,就要入宫了。她紧张的手心忍不住的流汗,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塞进方嬷嬷的手里,细心叮嘱道,“嬷嬷,这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劳烦嬷嬷待我照看,大典结束会向嬷嬷讨要。”
方嬷嬷捏了捏手心的东西,突然知道了这是什么,颇为复杂的看了一眼段寒芜,点点头,语重心长的开口,“老奴有一句话要提醒段姑娘。”
“嬷嬷请说。”段寒芜点头。
“如是进了我皇宫的大门,外边的俗世就要抛诸于脑后,时时刻刻谨记自己是天子的女人,是整个扶风国的国母,你可知万万不能做出有辱天子颜面之事?”方嬷嬷表情严肃,捏着布包的力道稍微紧了紧。
段寒芜一愣,知道方嬷嬷这么说的用意是什么,她眸子扫了一眼那个小布包,淡笑的点头,“嬷嬷放心,寒芜定然不会做出那等事。”
“那便好。”方嬷嬷颔首,这才伸手扶着段寒芜,眼睛瞥到桌子一边的金色拐杖,一时间了然于心,“段姑娘扶着老奴便好,拐杖就不要拿着了。”说着拿着一边的红鸾喜帕盖住段寒芜的头。
段寒芜点头,伸手抓住方嬷嬷,勉强的迈出一步,虽说有些力不从心,倒也不至于会摔倒。她淡淡的开口,“也不知是错是对,于我这般先天不足之人来说。”
方嬷嬷许是听到段寒芜的呢喃,笑道,“段姑娘自然是福气之人,有天子庇护,自当否极泰来。”
“借嬷嬷吉言。”段寒芜温婉一笑。
她们一行人后面跟着许多个宫女,整整齐齐的穿着宫装站在主厅的门口。段寒芜虽然是盖着脸,依然可以分辨出在场的宾客有许多。她背后一寒,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紧的跟随着自己,缠缠绵绵。段寒芜咬了咬唇,握着方嬷嬷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些。方嬷嬷以为段寒芜是在紧张,安抚的拍了拍段寒芜的手,依旧是扶着段寒芜往门口走。
“寒芜啊!”突然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是几个人的脚步声。
光是听声音段寒芜也知道是谁,她依旧是端庄的行了个礼,低低的嗓音传出来,“爹爹,夫人,姐姐、、”最后两个字完全是卡主了嗓子挤出来的,她眸子闪了闪,便不再开口。
段玉老泪纵横的握住段寒芜的手,爱怜的开口,“才见到我的女儿,便要看着你嫁出去了,爹爹真是于心不忍。”段寒芜嘴角抽了抽,段玉见到段寒芜还是没反应,继续道,“以后若是得了空可千万要回来看看爹爹啊!我的好女儿、、”
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段寒芜眼睛有些酸涩。虽然是才见过几面的父亲,但是她看得出来,这个驰骋沙场的男子的的确确是将自己放在心上了,虽说因为娘亲对他颇有怨言,那也只是过去。段寒芜张了张口,轻柔的道,“女儿谨记在心。”
“寒芜啊,你爹就是那样的舍不得你,你倒是真应该常回来才是。”将军夫人站在一边挂着大方得体的笑容,脑子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和段寒芜说的话,眼神一转飘到段暖阳那去,用眼神示意段暖阳说话。段暖阳倒是像没看到一样,只是目光期期艾艾的盯着面前穿着火凤红鸾喜服的段寒芜,一句话都没说。
段寒芜知道段暖阳盯着自己,也不愿和她多说什么。
将军夫人见到段暖阳不言不语,着急的瞪了她一眼,随后笑意盈盈的开口道,“寒芜,你这次进宫当真是自己一个人,若是想家了该如何是好。我啊,给你挑了两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你带着进宫,也算是贴身丫头,你看如何?”说着,将军夫人就端庄的呼唤道,“小珍小翠。”
“奴婢在。”两个丫头在人群里走出,款款的行了个礼。
段寒芜在盖头下的脸微寒,抿着唇没说话。
将军夫人果然是不死心,将自己送进宫的可是她,到头来还要派人监视着自己?段寒芜手心紧紧的握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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