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哀家可不敢责罚皇上!”太后冷哼了一声,“皇后怎么样了?”
“皇后已经好多了,只是伤口太大,背后的皮肤怕是要留下疤痕了。”纪长情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眸子黯淡了不少。
若是在儿时,太后说什么也得下来捶打纪长情几下,现在倒是不可以了。毕竟纪长情如今乃是帝王,她压住火气,伸手揉了揉眉心,无奈的开口,“皇后那孩子哀家看的很清楚,没什么二心,你怎么就是不听劝?”
“儿臣知错,母后保重身体。”纪长情见到太后的模样,忧心的上前走几步,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锤了几下,继续道,“儿臣这便派人出去寻访名医,一定可以医治好皇后的,母后请相信儿臣。”
太后转头瞧了瞧自己的儿子,叹口气,“哀家也懒得管这些了,但是皇上,你要记得,皇后是先皇钦点的儿媳,就是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今后也莫要再为难皇后了。知道吗?女儿家家的,平添这些伤口,只怕现在心里很不好受。”
纪长情点点头,没说话,双手继续帮着太后捶着肩膀。
反观飞凤阁,倒是没有这般死气沉沉。
“你们几个,给本宫去外面的池子采些莲子,本宫想吃。”段寒芜从早到晚一直趴在榻上,翻身都需要几个人合力才勉强动一动,身子早就酸麻了。但是她依旧乐颠颠的吩咐着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帮着收拾飞凤阁,她自己和傲霜坐在一边聊天吃东西,过的倒是很快活。
傲霜失笑的看着榻上这位,身子都没好利索,倒是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她转头瞧了瞧来回忙碌的宫女太监,低低笑道,“娘娘,让奴婢去帮帮他们吧,若是不小心撞到其他东西怎么办?”
段寒芜瞥了傲霜一眼,伸手捻起一颗葡萄放在口中,不屑的开口道,“左右也是白来的,不用白不用,难道要傲霜你休息一下,偏生不是个安静的主儿呢!”
“娘娘,傲霜是奴才啊,这样像是主子般的坐享其成,有些不自在。”傲霜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段寒芜失笑,也不多说什么,“随便你吧,你只要记住,大多数的活都让他们做,就是了!”想她段寒芜变成这样是因为什么,纪长情随便打发几个下人来就可以弥补了?开什么玩笑!她原本不太喜欢指使下人,这完全因为人是纪长情调来的,她不用谁用?
正在她愣神之际,傲霜拿着抹布走进来低声唤道,“娘娘,淑妃娘娘在外求见您。”
“淑妃?”段寒芜思索了一下这个人,突然灵光一闪,嘴角含笑,“快让她进来吧,正愁着没人跟本宫说话呢!”
傲霜闻言,弯弯嘴角,躬身后退着走出去。
可惜了,段寒芜还要趴在榻上,这个姿势实在是不雅。刚这么想着,鼻子尖就弥漫出一股刺鼻的香气,不用说便知道是谁来了,段寒芜翻了个白眼,赶紧装作虚弱的倒在榻上,头发盖住了脸蛋,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
淑妃一摇一摆的走进屋子,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身边的丫头忍不住的想笑,就连淑妃差一点也笑出声,出于礼节,她还是柔柔顺顺的弯弯身子,语气端庄温婉,“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恩?”段寒芜把脑袋抬起来,一张脸苍白的没有血色。其实是在枕头上闷的,这样做出来才有效果。她装作刚清醒的模样,看了看站在距离榻边不远的淑妃,勉强的笑笑,“原来是淑妃来了,本宫身子不便,就暂且这样和你说话吧。”
淑妃闻言,赶紧上前几步,故作安抚的帮段寒芜掖了掖被子,含笑道,“皇后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嫔妾在这里如何都好,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还是淑妃比较贴心。”段寒芜低头,让发丝盖住自己的脸,声音里一片低迷。
淑妃冷眼的瞧着像是匍匐在自己身边一样的段寒芜,一股自豪骄傲之感慢慢升起来。她含笑的说道,“对了,嫔妾宫中还有血燕窝,最是补气养颜。今个是特意来送给皇后的。”说着她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丫头会意,赶紧抱着个盒子走过来。淑妃接过盒子,笑着在段寒芜眼前晃了晃,“就是这个,皇后若是不嫌弃,嫔妾便煮给您喝,可好?”
段寒芜抬眼瞧了瞧那盒子的东西,的确是上等的血燕窝,不过她会有这么好心?想到这,段寒芜眸子转了转,依旧是虚弱无力的开口道,“既然这样,本宫断然不能白费了淑妃的心意,那便在这里煮了吧。”
“好好好,嫔妾这便去。”淑妃温婉的笑笑,转身就抱着盒子离开,身后的丫鬟也跟着她走出去。
榻上的段寒芜见到淑妃身影远去,嘴角一勾,突然想起了什么,眸子里闪过一片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