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段寒芜倾身坐在浴桶里,感受着每日一次的沐浴,身心的疲惫顿时降低,骨子里散发的都是满满的舒适,她把脸颊以下的部分沉浸在水中,满足的闭上眼。要知道,今日的琐事还真是多,光是婉贵人的事就够头疼了,再加上那捉摸不透心思的端妃,更是要斗智斗勇,光是这么想着她就脑子炸了。还好端妃不是那个脸皮厚的主儿,吃完了饭就乖乖回去,不然她都要以为今晚端妃要在飞凤阁住下了。
“吱呀。”
“娘娘,奴婢来给娘娘添水了。”傲霜低着脑袋,像是犯了大错误一样的抱着木桶走进来,先是怯生生的瞧了一眼段寒芜,赶紧手脚麻利的将水倒进木桶里,看到段寒芜闭着眼睛假寐,她微微松了口气,提着空桶想着赶快出去,不想背后的段寒芜骤然睁开眼睛。
“傲霜。”段寒芜淡淡的声音从傲霜身后传过来。
傲霜知道自己逃不过,只好笑嘻嘻的转过身子,讨好的对着段寒芜行了个礼,“奴婢参见娘娘,娘娘可是嫌水温不够?需要奴婢再去烧一些来吗?”
段寒芜懒洋洋的扫了一眼傲霜,懒得和傲霜打太极,直截了当的开口,“少在那里装傻了,本宫当真是想好好惩治你一番!”说着段寒芜坐直了身子,任由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气呼呼的说道,“你不是说端妃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吗?为何本宫看到的端妃是那么难缠的人?你说的那些特征哪里有?你倒是说说,哪里有啊?”
“娘娘别气,奴婢也不是很了解端妃娘娘,只是道听途说。”傲霜赶紧讨好的笑笑,还顺带帮着段寒芜用布巾擦了擦脊背,“今日见到端妃娘娘,奴婢还是觉得娘娘比较好,还心底里庆幸自己跟了娘娘您呢!”
段寒芜闻言瞪了傲霜一眼,“你就是会挑好听的说!”说完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为难傲霜,相反的她皱眉的开口道,“不过本宫倒是很好奇,那端妃为何无缘无故前来帮本宫,总觉得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娘娘是不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傲霜说道,“奴婢倒是觉得端妃娘娘虽然行为诡异,但最起码对娘娘您是没有敌意的,不是吗?”
“你还是心里面向着端妃!”段寒芜啐了她一口,说着眸子飘到了窗外,幽幽的叹了一句,“今日若不是婉贵人提起,倒还真不至于让我对后宫产生恐惧感。没想到,后宫中的女人也处处勾心斗角,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个皇帝的恩宠?”
傲霜没说话,她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清楚段寒芜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她只是安静的帮着段寒芜揉搓脊背,其他的一概不管。段寒芜也就一直这么望着窗外的明月,独自惆怅。
入夜。
洗了个干干净净,段寒芜只穿着里衣躺在榻上,因为是夏季,棉被早就盖不住了,只轻柔着盖着一层薄纱,夜晚的窗子开着,生怕室内的热气太厚导致呼吸不畅。桌子旁边点着香炉,那是用来驱赶蚊虫的,带着淡雅的清香,一点也不熏人。
段寒芜此刻却是夜不能寐,她睁着眼睛看着微微点燃的烛火,因着她小时候害怕黑暗,便在睡觉之时点着烛火,等到睡着了便任由烛火整夜点亮,左右也是帝王之家,这点烛火还是有的。左思右想都睡不着的段寒芜干脆爬起来,伸手拿下床边放着的纱衣盖在身上,光着脚丫子走到梳妆台跟前,拄着下巴望着天边柔美的月光。那光芒里,似乎可以看到那个一直对自己温柔以待的人,那样灿烂的笑意,她此生都忘不了。
“最是无情帝王心,也不知在这里还要度过多少个日日夜夜。”段寒芜喃喃自语着,手指灵巧的移动就掀开抽屉,将里面自己保存好了的蝴蝶发钗拿出来放在手心把玩。看着那早已断了翅膀的蝴蝶,段寒芜眸子一片黯淡。这只蝶,就像她一样,被折断了羽翼在这深宫之中囚禁,像是永不见天日一般,庸庸碌碌的活着。殊不知,脸颊一阵热流滑下来,她惊诧的伸手在脸上胡乱的抹着,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眼睛真不听使唤,竟然还流泪。”她轻柔的开口,但是眼泪却仍然止不住的流淌。
“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朕亏待了你。”一道淡淡的声音从段寒芜面前响起,带着丝丝戏谑,把她吓了一跳。
段寒芜带着泪珠的脸蛋就这样展现在纪长情面前,嘴唇因为惊讶而微微张着,带着丝丝水花。眸子因为哭过的原因,整个人像是个小兔子一般无辜,她瞪大眼睛瞧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你,你怎么会在这?”因为太过于惊讶,段寒芜都忘记要对纪长情用尊称了。
“朕为何不能在这?”纪长情好笑的反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觉得惊讶的段寒芜分外有趣,于是就想着来窗台看看这女人在做什么。突然想起什么,他从自己身后拿出几束海棠花递给在段寒芜面前,带着浅浅的笑意,“朕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海棠花开的好,就想着给你拿来几朵,一时手劲有些大扯了这么一些来,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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