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长情听到声音,大步上前,伸手握住玺贵人的手指,那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的眉心一皱,语气也柔和了不少,“感觉如何?”
“皇上,嫔妾无事。”说着玺贵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眸子瞪大,“皇上,嫔妾的孩子,孩子呢!”整个人瞬间像是触电了一般,眸子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纪长情伸手抚了抚玺贵人的额头,“没关系,孩子还会有的,没事的。”
“皇上!那是嫔妾的孩子啊!”玺贵人突然含着泪,崩溃的大哭,不知哪来的力气揪着纪长情的袖口,声嘶力竭,“嫔妾从感受他存在的开始,他就在嫔妾的肚子里存活。为何突然这般的就没有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玺贵人歇斯底里的挣扎,从榻上坐起身子,脸色已经是苍白如纸,颤抖的看着纪长情,泪滴大颗大颗的滑下来。
纪长情面上闪过不忍,伸手将颤抖的玺贵人揽入怀里,安慰的摸着她的脑袋,“你冷静些,朕在这,别怕。”
“皇上!她们都要害我,都要害我啊!”玺贵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自称都丢掉了,抓着纪长情的衣襟摇晃着,“我的孩子,还给我孩子!”
纪长情叹了口气,拍了拍玺贵人的脑袋,想要安抚她。
段寒芜就这样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那个前一秒还向自己谢罪,下一秒就哭的梨花带雨的玺贵人。她自嘲的一笑,慢慢的走了进来,“皇上。”
这道声音成功的吸引了榻边的两个人,玺贵人带着泪花的眼转而扫向段寒芜,突然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颤抖的指着段寒芜,“你,你你!就是你!皇后!你为何要害了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害了我的孩子!你就这般容不下他吗?”
纪长情听到声音,也跟着转头,复杂的看了一眼段寒芜,带着探究怀疑不解。
段寒芜冷淡的勾起唇角,“玺贵人,本宫并没有害你的孩子,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本宫没想到你竟然会到了这个地步,实在不得不佩服。”
“你胡说!我好好的为何会掉入湖中!”玺贵人红了眼睛,怒气冲冲的吼道,“原本想要和皇后你和解,才跟着你去了御花园,却不想被你推入湖中。”说着她像是想通了一样,狠厉的盯着段寒芜,“一切都是皇后你算计好的,是不是?你早就容不下我的孩子,就想着让我掉水中溺死对不对?你好狠的心啊!还给我孩子!”玺贵人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哭了。
纪长情耳朵一阵子耳鸣,他有些不耐的揉了揉眉心,再转头看着段寒芜,“皇后可有要说的?”
“臣妾没什么好说的。”段寒芜嗤笑了一声,这招用的倒是极好,找到时机抓住自己的胳膊,而周围宫女的眼睛也是看到是自己抓住玺贵人,这个点找的很好。让她想要辩解都没有门路,宫女们会齐齐只认自己,到时候只怕更会身败名裂。
“你说,朕便相信。”纪长情淡淡的开口。
段寒芜依旧是一笑,“臣妾说什么皇上都相信吗?真的吗?”
纪长情没说话,倒是一边的玺贵人不依不饶的揪着纪长情的衣服,“皇上!这个时候您还是要包庇皇后吗?她可是害死了皇子皇孙!”玺贵人愤恨的看着段寒芜,“这等心思阴毒的女人,皇上还惦念着?难道皇上忘记我们惨死的孩子了吗?”
纪长情紧紧皱着眉,搂着怀里剧烈颤抖着的玺贵人,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皇后,你说实话吧。”
“实话?”段寒芜向后倒退了几步,“呵呵,皇上说好的相信臣妾呢?都是随意说说的吗?”
“宫女们都看到是你推我下了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玺贵人抢一步开口,眸子满是晶莹的泪花,那副样子看着是要和段寒芜拼命。
段寒芜没搭理玺贵人,只是笔直的盯着纪长情。
“朕信你,但是朕希望你说实话。”纪长情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来人,将皇后关押到天牢,听候发落。”
一声令下,门外走进来几个侍卫,站在段寒芜的身边,“娘娘。”
段寒芜觉得心口被突然撕裂了,她惨淡的挂着笑意,带着说不出的轻松,看了纪长情一眼,慢慢的说了一句,“当真是昏君。”转身便跟着侍卫离开,走的潇洒,头也不回。
“皇上!我的孩子好可怜!”段寒芜离开的一瞬间,就听到房间里再次传出哭声,凄惨的似杜鹃啼血。经过傲霜身边,接触到傲霜担忧的眼神,段寒芜勾起唇角,什么都没说。
原来宫中的斗争,从未停止过,倒真是让她见到了,什么是鱼儿抢占领地,什么是人心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