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段寒芜都会有事无事的往西宫走动,刚开始素心还颇为不习惯,久而久之便习惯了段寒芜每日的必然造访,两个人喝茶谈心,倒也相谈甚欢。
这天,段寒芜起了个大早,好不容易驱散了各个宫的妃子,她便坐在铜镜面前自己梳妆打扮了起来。还没等她梳完发髻,珍珠便从外面推门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尖叫道,“娘娘娘娘,奴婢查到了查到了!”
段寒芜被珍珠吓了一跳,手中梳子差点丢出去。平静心神半晌,才不悦的瞪着面前气喘吁吁的珍珠,“什么事这么突然,你想吓死本宫是不是?”
“不,不是的。”珍珠一边顺着气一边开口道,“娘娘,奴婢不断的找人问,终于问到那宠妃的事了。”
“哦?”段寒芜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急忙抓过一边站着的珍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珍珠瞧着段寒芜急迫的样子,忍不住嘻嘻嘻的傻笑,等到喘匀了气,才慢慢的开口,“这宫里很奇怪,之前的老嬷嬷都被送出宫了,就连以前侍奉过的小侍女也都被一一送走,知道那位宠妃事情的人非常少。奴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知道当年还是小太监的德子公公。”
“德子公公?”段寒芜颦蹙了下眉头,“到底是何时竟然调换这么多的人手?那你可是问清楚了?”
珍珠有些哀怨,“德子公公说他当时仅仅是个小太监,没什么能力可以在主子面前站稳脚跟,只能默默的当个小跟班。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保住性命。”珍珠越说声音越低,随后凑到段寒芜的耳边低低开口,“娘娘,那些嬷嬷和宫女太监并非是被送走,而是被灭口了。”
“什么?!”段寒芜惊恐的捂住嘴,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珍珠,“竟然会有这样的事?难道没被上面人发现吗?毕竟死的不是小数目。”
珍珠摇摇头,“不会有人理睬我们这些做奴才命的人的。”珍珠此刻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语气也带着幽幽的惆怅,“若不是娘娘让奴婢去查这些事,奴婢都不知道皇宫里居然还有这等秘辛。只怕也是上面的人示意下杀手的。”
“珍珠,你的意思是说、、、”段寒芜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笑靥如花的脸,脸色也禁不住苍白了一些,“不会的,不可能,本宫不信是她。”
珍珠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奴婢也是猜测,但是嫌疑最大的只能是她,因为当时皇上根本就分不出心来理会后宫之事。”
段寒芜瞬间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眸子也闪着晦暗的光,她不知道要如何消化这些信息。越来越多的矛头直指那个人,而她心底的想法也逐渐清明了许多。想到这,她突然站起身子,眸子里闪着坚定,“珍珠,本宫出去一趟,若是皇上来了,就直接说本宫去了皇贵妃那,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珍珠乖巧的点点头。
段寒芜伸手扯下自己还没梳好的发丝,乌黑浓密的秀发螺旋着散落下来,飘舞在风中。转瞬间,只留下她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
今日的天气不好,太阳始终没有露面,时时吹过来的一阵风,段寒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此刻还不到正午,还带着点清晨的余辉。她轻轻的踩着脚步朝着西宫方向过去,越来越多的疑惑在心底里绽开,不由的,段寒芜想要问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的,她便走到西宫门口,这里依旧是如往常一样的萧瑟,不远处的竹林随着风飘飘摇摇,连带看着西宫都带着一丝飘渺的不真实。段寒芜抿了抿唇瓣,抬步踏进门口,忽的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清响,她便朝着声音方向走过去。已经来过西宫许多回,此时不通报便进去也是合情合理,毕竟她已经认素心做干娘了。
段寒芜凑近那道门,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素心似乎正在洗漱,此刻进去怕是不太方便。不过段寒芜没考虑那么多,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那些被灭口的人和那高高在上的主子,也就无暇顾及自己突然闯进去是不是失礼了。一伸手,段寒芜便推开了门,嘴里高喊着,“干娘,寒芜来了。”
里面的人似乎被段寒芜突然造访给吓了一跳,因为段寒芜每次来都是在院子里叫喊的,这次却直接推门而入。此刻里面的人正拿着布巾擦拭脸,随后便是满脸惊愕的瞧着面前的段寒芜,而后者则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的瞪大眼睛。
“你什么时候来的。”素心赶紧转过身去,伸手在榻上四处摸索着,眸子里都是隐忍的怒气。
段寒芜只是稍微一惊讶,因为刚才自己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往日那个对自己巧笑嫣然的老妇人,也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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