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芜也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原本见到郑少情的样子,她一向都是打扮得体,一副雍容华贵。眼前这素面朝天的女子竟然是当时手腕狠厉的太后郑少情?段寒芜有些惊诧,旋即反应过来,越过方嬷嬷微微的欠了欠身给郑少情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
郑少情没回答,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段寒芜,半晌才轻轻一笑,“皇后倒是还待见哀家这个老婆子了。”说着一身月牙白的袍子随风飞扬,卷起半层烟沙,眼前女子眸子微微轻抬,扫了一下那边站着的方嬷嬷,轻吐道:“方嬷嬷,去厨房把哀家剩下的茶叶给皇后娘娘泡上,哀家和皇后要去大厅说说体己话。”
方嬷嬷闻言想说什么,但还是咬着唇尽数咽下去,转头瞧瞧段寒芜,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但她还是叹了口气,认命的转身朝着御厨房走。
“多谢太后。”段寒芜依旧是礼貌的给郑少情弯弯身子。
郑少情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眸子慵懒的朝着天边微微上扬的太阳瞧了瞧,忍不住的抱紧了自己身子,呵了口气,“这天气还真是冷了。皇后,进屋子吧,你不冷哀家还觉得冷,若是把哀家冻坏了,你担待不起。”说着她便不管段寒芜,自顾自的朝着大厅走过去。
段寒芜微微一笑,这才是那个郑少情,果然还是没变,依旧是那般凌厉丝毫不让人。
慈宁宫的摆设还是和之前一样,段寒芜虽然来过,但时隔许久,她也有些怔忡。反倒是郑少情,一副舒适的姿态半躺在贵妃榻上,眼皮也懒得掀起,一身素白的衣衫趁着容颜泛着微白,唇瓣也闪着不健康的颜色。她打了个呵欠,抬眼便瞧见段寒芜左右打量着自己寝宫的模样,忍不住一笑,“皇后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从前没来过慈宁宫?”
“啊,不是,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段寒芜有些尴尬,在这个雷厉风行的女人面前,她果然还嫩着。想了半天,她才慢慢开口,“臣妾是想着,这慈宁宫的景色比飞凤阁要好的多,不禁多看了两眼。”
方嬷嬷此时也端着冒着热气的茶壶走进来,走到段寒芜身边,虽是百般不愿,却依旧神色恭敬的给段寒芜倒满了一杯茶水,旋即走回郑少情的身边,体贴的服侍着。许是天气寒冷的缘故,段寒芜也不顾及,直接伸手握住了那茶杯,一股暖意自段寒芜手心里蔓延开。细细看去,茶杯里只有一片茶叶,周遭的茶水却是被这一片茶叶染了通体翠绿,泛着盈盈的光泽。
许是看到段寒芜低头打量茶水的眼神,郑少情嗤笑道,“放心的喝吧,哀家还不至于和你一个小辈过不去,在茶里难不成还下了作料?”
段寒芜身子一颤,握着茶杯的手指也不稳。她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敛下眸子盯着茶杯,许久才稍微抬起喝了一小口,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中旋转,久久不散。她的脸色直接变了,隐忍着苦涩,眸子也逼近了几颗晶莹。她忍着眼底的泪花,抬眼瞧瞧郑少情,那女人却像是无所谓一般,端起茶杯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就喝下去,末了还吩咐身边的方嬷嬷再给她续一杯。
她当真是不觉得苦吗?段寒芜在心底默念着,她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苦涩的茶水,刺激着味蕾让她满口都是那股涩然的味道。
“怎么,皇后可是觉得苦涩?”半晌,郑少情才把玩着茶杯低低的开口,眸子里光华万千,嘴角也上扬着莫名的笑意。
段寒芜不知道眼前女人想的是什么,只能实话实说,“确实是很苦涩,臣妾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苦涩的茶,不知是什么茶?”
“绿菩提。”郑少情声音淡淡的,视线没看段寒芜,直接瞄向外面那干枯的树木。
“绿菩提?”段寒芜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她还从未听过这名字,倒是觉得有些新鲜,低头看了看茶杯里剩下的一片茶叶,接着问道,“太后,这绿菩提只有这一片茶叶吗?”
郑少情被段寒芜的声音从愣神中拉回来,转头瞧瞧面前的女子,嗤笑道,“不然呢?哀家这里可没有什么好茶给皇后你享用,若是不喜欢,哀家便让方嬷嬷给你换壶碧螺春可好?”
“多谢太后娘娘体恤。”段寒芜轻柔的笑笑,“臣妾觉得这绿菩提很好,苦涩之中也有微微的甜,细细品便是唇齿留香。”
“得了吧。”郑少情毫不客气的打断段寒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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