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芜步子轻轻的在回廊穿梭,离得很远就听到大厅那边传来女子叽叽喳喳的声响。她整理了下裙摆,将鬓角凌乱发丝理好,才朝着那边过去。
屋子里坐满了莺莺燕燕,不得不说,纪长情的妃子还是很多的,这不生生的将屋子都坐满了吗?按照妃位大小从主位依次排开,段寒芜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于婷池巧笑嫣然的坐在那里,时不时和身边坐着的贵人谈笑。段寒芜疑惑的眨了眨双眼,还是慢悠悠走进去。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见到段寒芜来,屋子里的女人齐刷刷的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段寒芜行礼,包括于婷池。
段寒芜点点头,颇为威严的一挥手,示意她们坐下,自己才慢慢的走过去。珍珠早就把茶点准备好了,见到段寒芜过来,轻轻一笑。
“今日把诸位姐姐妹妹找来,就是来跟大家宣布一件事。”说着段寒芜眸子在屋内扫了一圈,却没见到那个本应该出现的人,当下段寒芜便含着脸问道,“珍珠,德妃在何处?”
珍珠一愣,她光顾着照顾其他嫔妃,倒是把这个女人给忘了。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珍珠尴尬的摇摇头,“娘娘,德妃娘娘好像是还没来。”
此话一出,不仅段寒芜脸色铁青,就连座位上坐着的其他妃嫔也按捺不住了,互相的窃窃私语。段寒芜长长呼吸一口气,这个女人是专门给她添堵的吗?
还不等段寒芜开口说什么,那边就传来脚步声,随即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在宫女的簇拥下走进来,头发端庄秀美,叮当作响的发钗在她步子的作用下摇摇晃晃。脸上的脂粉恰到好处,显得娇媚柔弱,我见犹怜。她慢慢的有进来,抬眼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段寒芜,轻轻一笑,才慢悠悠的给她行礼,“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段寒芜嘴角一抽,面色却不改,“德妃,本宫说过今日要在飞凤阁请安的,何故你来的这么晚?本宫记得本宫是告诉了时间吧?你是不是应该给本宫一个解释?”
“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身子不舒服,泡澡的时候睡着了,想必是之前太过于劳累,有些吃不消,还请娘娘莫要生气~”几句话,段暖阳四两拨千斤的推到纪长情身上,面容还是那副无懈可击的样子,眸子却含着轻蔑的笑意。
在场的人哪有听不出来段暖阳字句里涵盖的意思?都变了脸色,当下就对这个面容绝美的女人变了味道。段暖阳依旧是眉眼弯弯,丝毫惧怕的模样都没有。
段寒芜叹了口气,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跑去责怪纪长情吧?看来段暖阳短时间内是不打算消停了。这么想着,段寒芜也没打算为难她,毕竟今日请安是为了她。“罢了,下不为例,你过来坐吧。”
“多谢皇后娘娘!”段暖阳挂着胜利微笑。她提起裙子正要朝那边过去的时候,一道清雅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德妃真是好大的架子,难道只给皇后娘娘请安吗?”
众人闻言,寻着声音看过去,才猛然发觉那边安稳坐着的于婷池,此刻手里捏着茶杯,漫不经心的抬眼瞧了瞧段暖阳,唇瓣也是勾着轻柔笑意。两人同样是美,却完全不一样的气质。段暖阳像是千娇百媚的月季花,而于婷池则是空谷幽兰,清高孤傲,独立群芳。
段暖阳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有些尴尬的抬头看了看,“啊,原来皇贵妃也在这。”她心里咒骂了一句,这个于婷池,以前听说都不来请安的,这会儿跑来凑什么热闹?虽然心里百般不愿,还是弯了弯膝盖,“嫔妾给皇贵妃行礼了。”
“起来吧。”于婷池声音淡淡的,含笑转头看着那边呆愣的段寒芜,轻柔的开口,“皇后娘娘,这个规律可是要讲的,不能每次都这么宅心仁厚。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若是整个后宫都存在这样的状况,娘娘岂不是失职了?”她说话语气轻柔婉转,声音也低低,却不难听出字里行间略带的愠怒。
段寒芜怔了怔,点头,“皇贵妃说的事,既然有赏有罚,也不能谁都口头警告就结束。”她眸子转了转,发号施令一般的对着段暖阳,“你今日回去罚抄女诫,写五遍,三日后我派人去你那取,明白吗?”
段暖阳咬了咬唇瓣,有些不甘心。想不到这第一天段寒芜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她转头瞧瞧端正坐在那的于婷池,这两个人是不是一伙儿的?她美丽的面容有些扭曲,但还是点头,“嫔妾多谢皇后娘娘、皇贵妃教诲。”
“你知道就好。”段寒芜意犹未尽的点点头,“本宫记得德妃最是贤良淑德,从小女工针织学术无所不通,想必这女诫对你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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