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你真傻。”段寒芜叹了口气,忍不住出声,眸子也跟着染红了。她不知道要和许鸠合说什么,千言万语,只化作几颗晶莹的泪花从脸颊上滚滚而落。
许鸠合见状,伸出手温柔的帮她把眼泪擦干净,随后清幽自在的开口,“寒芜,有你这几颗泪珠,对我来说就足够了。”他将一边被推倒的小瓷瓶拿起来,掰开段寒芜的手使劲的放进去,随后轻轻开口,“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了,好不好?”
段寒芜没说话,只是眼泪流的更加汹涌。尤其是看着许鸠合明明苍白万分的脸还要对着她露出几分自然笑容的时候,她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要是她喜欢的人是许鸠合,是不是就不存在这么多的事了?
“鸠合啊。”段寒芜闭上眼,沉沉的呼了一口气,“这些事都解决了之后,我想带着孩子远离世俗纷争,永远不踏入扶风天武半步。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复国大业,你肩上担负着珈蓝城的未来,你是不可能与普通人一样的,所以,你对我的好,就到此为止吧。”
“寒芜、、、”许鸠合诧异的瞪大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我纪长情,道不同,路不一样,目的也完全不同。完全没有必要一直和我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段寒芜知道自己说的话很残忍,还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什么权力的顶端。你和纪长情都是帝王之心,有自己的千秋霸业,需要的也是一个陪着你站在最顶端的女人,很可笑,这个人不会是我。”
许鸠合没说话,盯着段寒芜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不久才轻轻开口,“你是说,等到我复国之后,你便会离我而去,对不对?”
“确切的说,是等我处理完连家,我就会离开。”段寒芜轻轻一笑,“这个皇宫,我一分钟也不想继续呆着,原本我以为会在皇宫度过余生,以为我会一直当纪长情的皇后,一直像是个人偶一样的。可是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我会爱上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心里只有权力只有欲望,我在他眼里,不过就是轻如鸿毛。”
“不,寒芜,我和纪长情是不一样的,他给不了你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许鸠合着急的截断段寒芜的话,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慌张。他有一种错觉,面前的女人若是再不伸手抓住她,她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消失不见。
段寒芜摇了摇头,“你能放得下你的权力你的国家吗?”这句话说话,许鸠合果然没有再接话,段寒芜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唇瓣始终是上扬的,“你和纪长情一样,不是吗?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但以我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子来换取国家,是不是有些吃亏了?更何况你要复活珈蓝城,我的存在,是最不必要的。”段寒芜声音始终是平缓,像是在诉说不关于自己的事,平静的似在讲故事。
许鸠合原本一肚子的话,被段寒芜硬生生的憋会肚子里。是啊,他不敢赌,他不敢拿国家来和段寒芜交换。
“天下和美人,二者不可兼得的,更何况,我不是什么美人。”段寒芜见许鸠合不说话,继续开口,“就算你得到天下,得到了一切,在我眼里也不值一提。所以呢,鸠合,你还是不要擅自说自己是孩子父亲的话了,我怕我会对你产生依赖,对你我反而不好。”
许鸠合沉默了,他低下头盯着地面良久。时间似乎在这时候静止了,段寒芜面容上依旧是那抹熟悉的笑容,而许鸠合则是眉头紧锁。良久,良久,许鸠合才轻轻的闭上眼,像是卸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什么时候打算离开?”
段寒芜闻言,倒是舒心的耸了耸肩,许鸠合这么问的话,想来是选择了自己的国家。她也没什么好难过的,纪长情选扶风的时候,她也难过,那个劲头过了,便觉得什么都可有可无。只有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自己后半生的全部。她眉眼弯弯,伸手狠狠敲打了许鸠合一拳,“你这是什么语气啊,我重获自由,你不是要恭喜我才对的吗?真是的。”
“寒芜,你要我怎么恭喜你?”许鸠合见到段寒芜喜笑颜开的样子,不忍自己情绪感染她,只好勉强的挂起笑容,盯着段寒芜脸上的胎记许久,才开口,“寒芜,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你脸上的不是胎记,是蛊毒淤痕?”
段寒芜闻言,愣了愣,“蛊毒淤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