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纪长情安静的坐在龙椅上,翻看着群臣上奏的奏折,连着两天都源源不断的呈递上来奏折,写的无非就是一件事,罢免段寒芜,废除皇后之位,送到天台祭天之类的话。段寒芜的身份不知道被何人发现,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的冒了出来,怎么按压都止不住。此番已经是又一批新的上奏了,和之前陆元柒的状况一样,不死不休,甚至还有几个大臣直接跪在御书房外面,大吼着以死明志也要清除叛党。
小李子站在纪长情身边侍候着,似乎韩哲文恢复正身之后,皇上的心情变得与日俱减,眉头之间的忧愁也逐渐增多了起来。他只是个单纯太监,做不了什么为主子分担的事,只能安安分分的站在纪长情身后,时不时为他倒一杯茶。
“皇上,韩大人在门外求见。”门外把守的侍卫靠近说了一句。
“进来。”纪长情头也没抬,冷冰冰的冒出一句。
随后,韩哲文便推门进来,便看到纪长情面前堆叠如山的奏折,他自然是听到群臣的消息,直接走了过去,随手捏起一个奏折说道,“可都是这些天讨伐皇后娘娘的奏折?”
“你都知道了。”纪长情丢下手里的奏折,又是讨伐段寒芜的,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轻轻说道,“和阿姐的情况一样,他们这是要逼的朕再一次妥协。”
韩哲文皱起眉头,翻开一个看了看,眉头深锁,“皇上,臣比较在意,是什么人知道了皇后娘娘的身份,娘娘身份除了皇上和臣之外,并无其他人知晓,这个消息是从什么地方传出去的?”
“朕也想知道,何人本事滔天,竟然可以在朕眼皮子低下走漏消息。”纪长情眸子闪过一丝危险,薄唇紧紧的抿着,抬眼,“哲文,你怎么看?”
韩哲文摇摇头,“一切都是皇上在做主,皇上完全可以不被群臣左右,若是有再一再二,那再三再四也会出现,皇后娘娘的事情只是个契机,日后皇上收回权力想来会越来越困难,臣觉得不应该处置皇后娘娘。”
“呵呵,你可是为了那个珍珠丫头才这么替皇后说话?”纪长情忍不住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段寒芜咬伤的手,眸子闪过一丝复杂,“朕,也不知道怎么办。”
韩哲文愣了愣,旋即笑笑,“皇上误会了,臣并非为了珍珠,而是真的在替皇上考虑。”说着他顿了一下,看着那边的奏折皱起眉,“皇上此番问臣,似乎已然心里有了打算,只是为了看臣是什么态度,对吧?您可是想着和上次一样,将娘娘偷偷的送出去?”
“是吗?是吧。”纪长情眸子闪过一丝寒意,他抬眼瞧了瞧韩哲文,“朕没想到,皇后对你们的影响,在无形之中竟然这么多了。”此话一出,不仅韩哲文,就连在纪长情身边的小李子都愣住了,纪长情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肃杀和认真,仿佛在心底下了一个决定。
韩哲文有些怔忡,他越来越摸不清纪长情心里想着的是什么,似乎许久面前的帝王都不在自己面前吐露心声。他皱起眉,“皇上,您的意思是什么?”
“哲文,朕是皇帝,一切都以江山为主。”纪长情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表达什么,最后依旧什么都没说,“罢了,你们出去吧,朕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韩哲文和小李子面面相觑,最后双双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天慢慢转黑,出了御书房,漫天都是星子,纪长情一个人在御花园里胡乱的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飞凤阁,想到自从前几日出事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来看过段寒芜,脚刚要迈进去,想到段寒芜那张冷若冰霜的容颜,他瞬间定住了。眸子闪着复杂的光芒,站在飞凤阁宫殿的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屋内,段寒芜脸色依旧苍白的很,连续好几天吃不下喝不下,早已让她消瘦了一大圈,脸颊上的胎记倒是分外明显,带着诡异的狰狞。珍珠紧张的抹着泪花,一直陪伴在段寒芜身边,傲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好久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珍珠当下心里开始埋怨起傲霜,娘娘都变成这样子了,她人到底哪去了?
突然屋外一阵风吹开了窗子,紧接着便有一个人影从外面跳进来,直接奔向那边的段寒芜,惊慌失措的拄着身子看那边愣神的段寒芜,“寒芜,寒芜,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珍珠一怔,愣愣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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