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情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段寒芜,嘴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女子,疑惑道,“摊主,为何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的出摊,你家丈夫呢?”
女子闻言,面色有些难看,随后释然的一笑,“我丈夫体弱多病,去年已经走了。让客官看笑话了,我一个女人还在外面忙碌辛苦。”
“没有那回事。”段寒芜接口,温婉的看着那边的女子,“一个女子可以支撑起一个家,实属不易,光是这份胆识,眉妩就对摊主十分的敬佩。”说着她笑着对小男孩一笑,“更何况,您还有一个这么乖巧听话的孩子,是福气。”
女子听到段寒芜这么说,笑着摇摇头,“女子外出实在是无奈之举,孩子还小,我也没什么手艺,只能靠着这方面养活。深闺女子,如果不是无奈,谁会愿意抛头露面呢?”她神色闪着一丝淡漠,“我家丈夫去世了,但是孩子还在,若是我自己一个人还好说。”
“摊主已经很努力了。看来,您和您的丈夫是很鹣鲽情深了。”段寒芜轻柔的笑笑,转头看看身边吃阳春面的纪长情。
许是段寒芜语气温柔,女子和她话题打开,她便干干脆脆的说道,“是啊,女人这一辈子,嫁个好男人才是好归宿,相公他饱读诗书更是个不可多得的孝子,只是自小身子骨便孱弱,我和相公是青梅竹马,感情自然也是好的。”
“其实你一个女子,完全可以选择改嫁的,咱们扶风也没有要从一而终的规定,何必要自己辛苦的带着个孩子呢?”纪长情适当的插了一句话进来,不太赞同,“女子还是稍微单薄了点,若是碰到什么紧急情况也没有什么办法。”
段寒芜冷淡的瞥了一眼纪长情,“公子这是什么话?谁说女子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官人,我不是没想过改嫁,但那样做会毁了我和相公之间仅存的羁绊。”女子低低一笑,“这辈子能有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已经很不容易,怎能再奢求其他呢?我这辈子有了相公,已经足够了,哪还用其他人呢?”说着伸手摸了摸坐在一边的儿子,笑容温柔。
纪长情没说话,看女子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敬佩。
几个人又胡乱的聊了一会儿,纪长情便放下一锭银子,揽着段寒芜的腰肢走了。女子着急的捏着银锭追上去,面上都是风尘仆仆,“官人,您的银子给多了!”
“无碍,这些就当做你跟我夫人谈心的报酬吧!”纪长情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会追上来。
“不行,一码是一码,今个和夫人谈话我也很开心,这顿饭就算是我请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也是我感谢的心意。”女子笑着摇摇头,看着一边的段寒芜。
段寒芜嘴角绽开一抹笑意,走过去收下那个银锭,身上摸了摸她有些粗粝的手指,突然想起什么,把自己的暖炉塞进她的怀里,轻声开口,“那好,礼尚往来,这暖炉摊主便留着,天气变冷,多多少少为孩子考虑一下,算作是我们的见面礼,可好?”
“这、、、”摊主有些为难的看看段寒芜,接触到她沉静如水的眸子,直接爽朗的收下,“那好,夫人的心意我便领了,下次若是想要吃只管来就好。”
“好。”段寒芜绝美的脸蛋带着一抹轻飘飘的淡笑,便转身跟着纪长情离开。
“为何把我送你的暖炉给别人了?”纪长情有些不悦,送什么不好,偏要送他自己刚给她的东西。
段寒芜知道面前的男子不高兴了,她笑着开口,“那孩子脸色不是很好,定然是家境不富裕,暖炉给他不也是好事一桩吗?公子不是口口声声说着为了百姓,那两个人不也是公子的百姓吗?”
“你倒是挺会说。”纪长情失笑,“那可是天子赏赐的东西,你知道那东西多贵吗?说给人就给人了。”
段寒芜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却是主动的牵住纪长情的大手,笑着倚靠在他身边,“没了暖炉,眉妩的手便是冰凉一片,公子可是要好好的帮着眉妩暖手才是,对不对?”
纪长情愣了愣,感觉到塞进自己手心里的那一股冰凉,突然笑了,“是啊,说的是。”他顺势紧了紧自己手里的力量,用力的握着手心里那柔软冰凉,轻轻的一笑。
段寒芜也眉眼弯弯,一瞬间,时间像是定格在那里,久久不退。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了两行整整齐齐的脚印,越走越远。
“主子,水的温度还好吗?”回到皇宫,段寒芜便吩咐采薇给自己准备了洗澡水,要好好的去去寒气。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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