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自己的情绪,将手缓慢的放下,只是顷刻之间,便恢复了往常的泰然自若,但是颤抖的双手还是昭示着刚才恐惧担心的心情。她眼睛一扫,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画意,突然站起身子走到画意身边,毫不迟疑的伸手拔出了那柄尖刀,上面还染着画意的血迹。段寒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刀,喃喃自语,“一个人的血竟然可以这么红,竟然可以这么红、、、”
“娘娘,您没事吧?”青兰被这样神魂颠倒的段寒芜吓到了,慌急的站起身想要说什么,但是被段寒芜一阵凌厉的眼神给挡回去了。
她紧紧盯着青兰,一字一句说道,“之前太妃娘娘不是说要后宫安静祥和吗?不是说不愿插手吗?这不就是暗示着本宫可以私下动用刑罚吗?”说着她眼神带着一抹嗜血,笑着说道,“你以为放了你就能平息本宫的怒火吗?谋害本宫和孩子,不将你千刀万剐都算是轻的,竟然还拿母亲做筹码?难道你不知道、、不知道本宫的爹也死了吗?”段寒芜说着说着,竟然留下了泪,脚下一软便跌坐在那里,丢下手里的刀子,呜咽出声,“我爹、、我爹死了啊!我爹被扶风人杀死了啊!爹、、、爹啊!”
一声声如泣如诉,段寒芜像是个迷路的孩子,跪在那里捂着脸失声痛哭。
“娘娘、、、”青兰也跟着鼻尖一酸,她自然知道中德王是段寒芜生父的事,甚至比段寒芜更早知道中德王殡天的消息,只是压着一直不说,没想到段寒芜到底还是知道了。她慢步的走到段寒芜身边,伸手安慰性的拍了拍那个伤心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段寒芜兴许是哭累了,嗓子也哑的说不出话,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头,“不行,不行!本宫不能输!本宫不能输!本宫不能让爹爹的辛苦白费!”她眸子闪烁着冷冽的恨意,盯着那早已失去的画意,对着青兰吩咐,“去,将画意的尸体扔了,最好是装袋子里扔到荷花池,要悄无声息,别被人看到!趁着天还没亮,知道吗?”
青兰晃了晃神,才点点头,“是,青兰知道了,娘娘不要担忧。”
段寒芜嘴角一弯,面容有几分狰狞,她拾起地上的弯刀,转身就在画意手上大力的砍下来,断了几节指骨,段寒芜从衣襟里拿出一块手帕,将断了的指骨放在手帕里,笑着说道,“连翘不是惦记着本宫死吗?不是想要本宫一尸两命吗?本宫倒是要看看,谁可以笑到最后!”说着她不由分说的站起身子,走到首饰盒便寻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将断指装进去,“明天一大早,便将这礼物替我送到漪澜殿去。”
青兰颔首,“是。”
“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本宫要休息。”段寒芜疲惫的挥了挥手,便旋身走到床榻上,衣服没脱就直接倒了下去,很快就响起段寒芜均匀的呼吸声。
青兰皱皱眉,什么都没说,便拖着画意的尸体朝门口走去。
听到门声,段寒芜才睁开眼,屋内的烛火已经熄灭,她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睛盯着某一处,嘴角向上弯起,“我不能输,绝对不可以输!”
天一亮,原本安静的皇宫只有鸟儿在枝头轻声的鸣叫,可是突然的,在皇宫的某一处,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女音。
“啊!!”连翘脸色发青的向后退了几步,还好身边有秀秀,不然她真的失了仪态,直接跌到在地。
只见到面前小太监的手里,宛然端着那几节泛白的指骨。
秀秀也吓得花容失色,她眼睛颤了颤,还是鼓起勇气的上前看看,一阵错愕,才对着连翘开口,“回娘娘的话,这、、、这好像是人的手指骨。”
“谁的!谁的东西!是谁送来的!”连翘唇瓣都跟着哆嗦,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里都是之前陷害过的妃子朝她索命,她每夜房里都燃着烛火,黎明时分才熄灭,反反复复早就有些难以承受,没想到一大早起来竟然会看到这个。
太监被连翘的怒火惊骇道,支支吾吾的说着,“娘娘,这、、这是从百草阁送过来的,是青兰姑姑亲自把东西交到奴才手里的。”
“百草阁?”连翘重复着这几个字。
“想来,这指骨是画意的、、、”秀秀不安的皱起眉,“看来贤妃娘娘是知道画意的小动作了,也知道是娘娘的意思,这些可怎么办?”
连翘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愤怒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走回座位上安然倒了一杯茶,嘴角一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她!那就没什么怕的了!这算是跟本宫叫板了吗?”
“可是娘娘,若是贤妃告诉了皇上、、、”秀秀有些担心。
“没有证据,你当本宫是吃素的吗?再说,就算画意一口咬定是本宫吩咐的,那又如何?本宫照样可以摆脱嫌疑!眉妩那贱人还是嫩了点。”连翘唇瓣上扬,带着一抹算计。
“娘娘娘娘,贤妃娘娘来了!”有一个小太监冲了上来。
“贤妃?”连翘冷笑,“本宫没去找她,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