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边维瞬间从脸红到脖子,好了好了,我记住了,从今天开始,我天天对你笑。
章亦诚把边维脚上的伤口都包扎了,提醒她伤口没愈合前走路慢一点。
边维拍照片发微博小号,一边翻表情包,一边嘀咕:“我感觉我不需要减肥,也会瘦一圈。”
话落,她对上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心说,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要是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她是不会第一时间救我的。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个时间学学游泳吧。
可乐跟鸡翅是章亦诚出去买的,边维小媳妇似的躲在房里,直到他回来才出去。
说好的摆出女主人的样子,要大气点,大气点,少说多做,以不变应万变,结果呢?怂的没边儿了。
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根本不配套。
次卧跟门口那间房里都很安静,公公婆婆跟外甥女都在睡觉。
边维把厨房的玻璃门拉上,从袋子里拿出鸡翅在水龙头底下冲洗:“你不是说安安在国外都是一个人睡的吗?那怎么妈要跟她一个屋?”
章亦诚切着姜丝,言词简单直白,带着些许宠溺的意味:“不要明知故问。”
边维的嘴一抽:“有这么明显?”
章亦诚瞥她。
边维耷拉着脑袋去把围裙拿下来,站在他背后给他系带子:“爸妈都在,晚上还是老实些,进屋就洗洗睡吧。”
不然要是听到一些声音,那就很难为情,面子里子都要不起了。
章亦诚把姜丝弄到碗里,他侧低头,唇擦过她的柔软发丝:“你能老实的起来?”
边维无语,这话容易想歪啊,故意的吧?
章亦诚不快不慢的承认:“嗯,我就是想逗逗你。”
“……”
章亦诚腾开手抱抱他的小孩:“做你自己,平时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不要装出另一副样子,那不是你,装的再好也不是,一个不慎就会适得其反。”
边维咂嘴。
确实,装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一长,那是肯定要原形毕露的,与其到那时候无地自容,不如一开始就放开手脚,大大方方。
边维打起精神:“妈喜欢吃哪个菜?”
“胡萝卜炒肉丝。”章亦诚说,“你要不要试试?”
边维忙点头,要啊,必须要试,婆婆喜欢吃的菜很接地气,应该很好做,真是万幸。
烧菜的时候,章亦诚要酱油,边维拿了递过去,他一分神,瓶子跟他的手擦肩而过,砰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酱油溅的地上到处都是。
边维手忙脚乱去拿扫帚跟簸箕。
章亦诚关火,皱眉制止准备清理玻璃碎片的小妻子:“站着别动。”
就在这时,边维嗖的转身,看到婆婆站在玻璃门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的后背发凉,眼睛瞪大。
不是时差倒不过来,要补觉的吗?怎么起来了?还不声不响站外面。
差点吓死。
章母拉开门进厨房:“怎么弄的?”
边维说:“瓶子碎了。”
“我能看得见。”章母的语气里有不耐,“我是问瓶子怎么碎的。”
边维呆若木鸡,就是啪叽摔碎的啊。
章亦诚把冰箱那里的碎片扫出来:“是我走神了,没接住。”
章母闻言,脸上写满不悦。
边维一个激灵,敢情婆婆是认为自己儿子很能干,不可能做出打碎酱油瓶这种行为,但她又知道儿子是有一说一的人,不会来虚的。
所以婆婆才郁闷。
儿子会出现反常的举动,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儿媳。
这锅不管跟不跟边维有关,都已经在她背上了,她往上垫垫,锅挺沉的。
章母拿走儿子手里的扫帚,态度强势:“到外面去。”
章亦诚没照做,拿块毛巾进来擦地。
边维赶紧也去阳台,把剩下的那条毛巾拿进厨房,擦另一处的酱油。
碎玻璃碰撞出清脆声响。
章母的声音夹杂在里面,她意有所指,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没有人天生就会这个会那个,不会就学,这没什么,怕的是不思进取,坐享其……”
章亦诚开口:“妈。”
章母不再说话,脸色不是一般的差。
边维不傻,知道婆婆是说给她听的,她无言以对,只好默默的擦地,擦到章亦诚那里,对他露出一个“我没事”的表情。
“我去买酱油,一会儿就回来。”边维说完就快速换鞋出门。
出了楼道,边维的肩膀就一点点垮了下来,她坐在草坪旁的长椅上,仰头长叹。
好丧啊。
做点什么好呢?边维去天涯搜婆媳有关的帖子,一下子搜出来很多,她粗略的翻看,觉得网友们的经历印证了两句话。
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二:幸福的家庭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作为一个儿媳,无论是好吃懒惰,脾气差劲,不会看脸色行事,三天不挑拨离间就皮痒痒,还是美若天仙,家里有钱,聪明贤惠,事业发达,会拍马屁,嘴巴甜,在跟婆婆相处的过程中,都会产生矛盾。
总的来说,就是婆婆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毕竟是两个没有感情基础的陌生人,强行凑到一块儿去的,还存在着某些不可忽略的冲突,早晚都会发生。
没法子,慢慢来吧。
边维刷了会天涯,矫情完了,她抹把脸,不丧了,满血复活的去买酱油。
孤军奋战是最可怜的,也很可悲,还好边维不是,她有章先生,一人能顶十万大军,能保护她。
走出小区没多远,边维就把大脚趾给踢到了。
炸裂的疼感从大脚趾窜遍全身,她蹲下来捂住脚大口大口喘气,想喊又喊不出来,全堵在嗓子里。
这倒霉催的,回去不要喝凉水,可能会塞牙,切记。
边维买了酱油跟零食回小区,碰到出来找她的男人,她的鼻子一酸,心里很暖。
章亦诚拎走她手里的袋子,牵着她往家走。
“零食是给安安买的。”边维说,“我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几样,回头我再问问她。”
章亦诚忽然停下脚步,低着头凝视过去:“哭过了?”
边维眼神躲闪:“没。”
章亦诚说:“撒谎是不对的。”
边维:“……好吧。”
章亦诚捏捏她的手心,郑重道:“我向你保证,你跟我的家人之间不会出现你想象的那种局面。”
边维的鞋底蹭一下地面:“你误会了,我哭是因为别的事。”
章亦诚问是什么。
“我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左脚的大脚趾。”
边维说着就激动起来,感觉自己是背负天命之人:“路是平的我有时候都会踢到脚,还老是踢同一边,你说我是不是小脑没发育好啊?”
“你的小脑没问题,这只是概率性事件,不要多想。”章亦诚说,“我背你回去。”
边维诚惶诚恐:“不用不用,就是踢了下脚,我能走,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实并不。
大脚趾都淌血了,弄的鞋子里都是,走路会痛。
今天边维的脚受苦受难,等忙完了躺到床上,她要把遭遇写到日记里面,十年二十年后翻到了,会感慨一番。
没准儿到那时候再回想今天,不但是感慨,还会怀念这样年轻的岁月,和年轻的自己。
章亦诚什么也不说,直接对着她弯下腰背。
边维看看男人的后脑勺,看看他宽厚的背,她吞咽唾沫:“那我就真的不客气咯?”
章亦诚的声音里有笑意:“不用跟我客气。”
“我上来了!”
说着,边维就跳到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