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进去看看吧。”
殷清看着身后两人,笑着对那狱卒道:“这两位是本侯的朋友,小哥不介意他们一同进来吧?”说罢又拿出一锭分量不小的银子。
“不会不会,进去吧,小侯爷的朋友要来探监就探好了,哈哈,兄弟们,咱们继续喝酒。”狱卒得意的接过银子,眉开眼笑。
苏漫不禁叹息,他们分明已经知道博阳侯的身份,竟然还以下犯上,明目张胆的勒索,无法无天。
几人得了许可一路朝前,阴暗潮湿的地牢中,老鼠横行,发霉腐臭的味道充斥着鼻尖,通道里头烛火微弱,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苏漫伸手掩住口鼻,一路向前,竟没看到一人在此巡视把守,若是关押了要犯随便一个武林高手都能单独将人救出,这般刑部形同虚设,每年还要浪费掉国库中不少的银两,竟都让人用到吃喝玩乐上去了。
“简直是混帐,朕从不知朕的好舅舅如此为国为民,将刑部打理得这般井井有条,连朕进来都要给银子打发。”
“皇上,这个现象已经不奇怪了,先皇在位时尚且有所收敛,自从太后掌权,国舅爷便无所顾忌,自然行事不必再看人脸色,如今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殷清小心观察着君默然铁青的脸色,却没再往下说。
“哼,有孙奇即便知道他是舅舅的人又能如何,不过他未免将事情想得太好了,朕即便不马上要了他的命也会杀鸡儆猴。”
苏漫见他浑身散发着寒气,心中一动,提醒道:“皇上既有此打算,不如亮明了身份,抓他个正着,一来也能让他们背后之人知晓你的手段,二来太后那边到时候也容易说得过去。”
殷清也点头:“臣同意苏大人的说法。”
君默然收起怒气,俊脸上仍旧掩不去那傲人风华。
“孙奇这个时候铁定不知在哪里逍遥着,那些小的估计会当了替罪羔羊,不过让他没有开口的机会便成了,省得国舅爷又生事端。”殷清又道。
君默然却摇头:“不可,魏仲既然能瞒天过海,怎么可能只单孙奇一人,这刑部里里外外恐怕都没有落下,先前那裘落云逃走的事情定跟他脱不了干系,朕当时还以为那云国来了高手,却没想到一群乌合之众便能将刑部彻底翻了个底朝天。”
苏漫暗自皱眉,那裘落云的身份可不简单,对于云国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不是当时试图刺杀景王也不会被擒住,而他能逃走未必是云国的关系。
心下一沉,她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皇上,臣以为那并不是云国所为,云国跟大燕相距甚远,来回车马须得一个多月,当时裘落云不过入狱十日便逃了,这般重要之人只怕早有人打着他的注意跟云国交好,文臣若要夺权,缺是什么?”苏漫顿住了话,两人都已经心照不宣。
文臣能缺什么,唯一缺的便是兵权,那裘落云是云国副将,谋略出众,他卖了个人情,这步棋倒是布置得好。
“混账东西,竟在朕的眼皮底下通敌叛国,朕若再纵容这个皇帝干脆就让给他当好了。”
苏漫想微笑,不知为何口中有些发苦,看来他当日没有解决了自己倒真是意外呢,至少放一个随时能致命的毒药在身边可不是谁都敢做的事情。
几人商议了片刻又重新走了出去,苏漫被难耐的味道熏得浑身不适,看到那几个鱼肉百姓的狱卒更是恨不得将人砍成几段。
殷小侯爷笑吟吟的看着那三人,笑道:“本侯想要见孙奇大人,你们去通传一下。”
“什么?”其中一人忙跳起来指着殷清。
“孙大人是你说见便能见的?皇帝老子来了他都未必会放在眼里,何况你一个区区的博阳侯。”
“放肆,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去还是不去?”殷清也端出了架子,顺手抽出其中一名狱卒的长剑架在他脖子之上。
他瞬间被吓得面色发白,手中拿着的鸡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满口的油腻让人看了直倒胃口。
“小侯爷,你要见孙大人作甚?”他瞟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利刃,生怕一个不小心割掉那喉咙。
殷清冷声道:“本侯要见孙大人还需要向你交代么?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跟本侯这般说话?”
“小侯爷又如何,这里可是刑部,得罪了孙大人他有的是办法惩治你。”旁边又出来一人,酒气满身。
苏漫看了君默然一眼,笑道:“今日臣可真是开了眼界,刑部大牢原来竟是这么个生财的好地方,看来刑部来年的俸禄也能省了。”
君默然脸色铁青,已然怒极:“哼,来日这笔账朕会好好跟他算的,眼下先清理了刑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