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头,“不就是狩猎么?来回才几天,又不用常驻,东西弄得那么考究干嘛?”
随手解下身上披风,她在书案台前坐下,上面摆放好了笔墨纸砚,虽是盼望能出来放松心情,可那些送来的公务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随手打开信函,她看了片刻,眉头越发紧皱。
双手按着太阳穴,她感觉到突突的疼,刑部尚书之事才过不到半月,朝中之人便蠢蠢欲动,来了狩猎也无法安生。
越国的公主,如此柔弱的人儿,她自嘲一笑,笔尖在纸上舞动起来,君默然,你这是信任还是试探?
将信函重新拟好,又看了一下午的书籍,她累得眼皮直打架,草草用过饭沐浴完天已经黑了下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整个人朝床上倒去。
床是双人床,被子也舒服,苏漫很欢喜,脱了鞋子就爬上床,四肢一蹬,伸了个懒腰,软绵绵地趴在上面开始呼呼大睡。半睡半醒间,似乎有人从外面进来。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脱了鞋子,摸索着睡到了自己身边。
难道自己睡着了在做梦?不过……这挤压的感觉,怎么那么真实?
某人心里不乐,翻了个身,推了身边的肉墙一下。
推一推,那东西还是热腾腾的,好像很重,怎么都推不开,虽然很困,可还是不习惯被重物压迫着的苏漫被逼着清醒了。
滕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躺了君默然,此时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烛火有些昏暗,但还是清晰的看到了他弯起的唇角。
大眼对小眼。
她猛然反映过来。
“啊!你怎么在这里!”
狩猎啊,不比在宫里,这里的帐篷人来人往不说,他带来那一车子的妃嫔就在不远处呢,说话大声点都能让人听见,真不知让史官跟众人看见皇帝在丞相的帐篷过夜又要生出多少的是非来。
君默然看着苏漫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将挣扎着起来的人又重新按倒在床。
“我听说你睡下了,过来看看,看你合着眼睛以为真睡着了,难得碰到你安静的时候,不留着好好欣赏,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皇上,莫非你不知此时置身何处?还是故意让臣难堪?还有,你看就看,非得爬上臣的床上么?”苏漫又从床上挣扎起来,坚决不被压倒。
君默然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直盯着苏漫看得她心里发毛,果然,他不安好心,扣住了苏漫肩膀,将她放倒了。
“……谁说这是你的床了?你连人都是朕的,这张床自然也不例外!”
脸贴脸,唇对唇,几乎就要亲到苏漫的脸,胸膛也紧紧的压着他,暧昧的气息流连在耳垂。
苏漫往回一缩,头撞到床柱上,痛得眉头皱起,又不想在他面前服软,心底火气旺盛起来,白日里他出去潇洒,她则要对着公文,夜里想睡个安稳觉还要被折腾,他大爷的。
君默然忍俊不禁,把人捞起来,戳了戳她的脑门道:“你就那么不高兴跟朕睡?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早该习惯了才是。”
苏漫正想要争辩,帐外突然响起了侍卫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只见君默然脸色一变,转而动作迅速从床上下来,急匆匆掀帘走了出去。
原本的睡意被打消,她也翻身下床去,披上外袍跟在他身后,帐外的风迎面袭来,她搓着手打了个冷颤。
这瞬间的功夫,君默然已经进了自己的营帐,门外有重兵把守,苏漫并不打算闯过去,转身朝相反的方向随意徒步。
夜色昏暗,空中群星闪烁,银河遥挂天际,美不胜收,她舒展懒腰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满足的发出一声感叹。
星辰恍若近在咫尺,像无数的眼睛,这样惬意又安静的日子是她梦寐以求的,远处还有河流潺潺而过的水声。
“你倒是好兴致,我去营帐寻不着你,没想到竟独自一人躲了起来。”温润柔和的嗓音带着一贯的熟悉。
苏漫一惊,急忙从地上坐起。
君默希一笑,靠着她身旁坐下,伸手扯掉苏漫身上还挂着的草碎。
被他亲昵的动作惊吓到,苏漫侧过头去,神情淡漠:“殿下怎么来了?”
“担心你独自一人外出不安全,要知道这里可是城外,随时都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苏漫怅然,感动不等同于改变。
“殿下,夜里风大,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苏漫作势要站起身来,却突然被他一拉衣袖从新跌落在草地,君默希动作迅速,眨眼间翻身将苏漫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