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明德出来两人并未注意,这些话都不着痕迹的听了去,他轻咳两声,面色有些难看,毕竟是皇帝身边的老臣,她们再不济也不见得会去得罪,又想到刚才那番话让他听了去,一时之间有些惊恐。
“两位娘娘,皇上国事缠身,恐怕是无法抽出时间来。”
“李公公,皇上最近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都不来见我们了?那月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曾见皇上露脸。”慧妃上前问道。
荷妃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很快又垂下头去。
“慧妃娘娘,咱们做奴才的尽好自己本分就好,这些事情实在不敢轻易的去猜测,夜冷,娘娘还是保重身体,回去歇着吧。”
“皇上当真如此狠心?”慧妃还是有些不甘心。
李明德不再多言,静静站在一侧。
荷妃上前道:“妹妹,既然李公公都说了皇上国事繁忙,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否则打扰到皇上可就不好了。”
“姐姐,我们都已经一个多月不曾见到皇上人了。”
荷妃拉了一下慧妃的手,笑道:“妹妹,话虽如此,但皇上如今已经发话,我们就不要让李公公为难了,改日再来便是。”
慧妃又探头看了一眼紧闭着大门的御书房,不情愿的跟在荷妃身后离开。
冷宫中,寒风呼呼而过,吹得破旧灯笼左右摇摆,树影在月光下像无数道正在张牙舞爪的鬼魅。
一盏微弱的灯笼渐渐靠近,步伐轻盈,显然武功不俗,一路上都小心警惕,转角处还不时四下张望,生怕有人跟随。
拐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处荒废的院落前,她放下手中灯笼,只身走了进去。只见她推开那道破旧的大门,里面正燃着微弱的烛光,寒风从破旧的窗户中灌入,吹得烛光忽明忽灭。
女子抬起头来,明眸皓齿,身段玲珑,长相十分出众,此刻正跪在地上,而距离她不远处,一道长长的幕帘垂落下来,在风里轻轻摆动,只能隐约看到后面的一道身影。
“飞雪参见主人。”
幕帘后沉静了片刻,那道影子的慢慢站了起来,仍旧看不见脸上表情,只是身形毓秀,身上穿着十分华贵的黑袍。
“起来。”
“谢主人。”
“本座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低沉嘶哑的嗓音,让人无从辨别。
女子站起身来,拱手道:“回主人,一切已准备妥当,但皇上暂时并无其他动作,属下是否要改变计划?”
男子又安静了下来,良久才道:“不必,先等几日。”
“属下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男子清冷道:“何事?”
“苏漫失踪此事属实,皇上并无将人带回皇宫,属下夜探丞相府,并不像有人的样子,连门上都落了灰尘。”
“哦?”似乎挑起了他的兴趣,男子在幕帘后面勾起唇来,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无意的转动几下,然后又道:“若是宫中有动静,随时传消息,本座上次给你的药,开始用吧,太医院那边已经有人,大可放心。”
“是,主人。”
随着压迫气氛的消失,幕帘晃动几下,烛光瞬间熄灭,女子抬头,哪里还看得见半点影子。
她嘘出一口气,然后顺着原路折回。
凤阳宫中一片阴冷的气息,虽是冬日,殿内的寒气却并不比外面好上多少。
“皇上驾到。”
随着尖锐声音的落下,两鬓发白的妇人手中佛珠啪的一声散开,一颗一颗滚落在地上,跳跃着四散开。
她睁开眼,掩不去的沧桑疲惫。
“时间到了。”缓缓从地上站起,她转过身来,不去看一眼那散落了一地的佛珠。
何姑姑连忙伸手扶住,脸色有些惊恐,知晓来人身份,不禁想起曾经做过的恶事,竟也等到了今日,太后已经失势,她也明白大限将至。
皇帝一袭明黄在眼前渐渐清晰,身后脚步声在门外止住,太后冷冷一笑,竟是如此,看来他决心要至自己于死地了。
“母后近来可好?”君默然俊脸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太后转过身,面容憔悴了不少,也苍老了许多,仍旧不减那雍容气度,否则怎能把持朝政,女流之辈野心竟从不输男人。
“得皇上费心,哀家很好。”
“母后不愧为女中豪杰,都到这个时候了,竟还能面不改色,朕想要不佩服不行呢。”他勾起一抹冷笑,从容站定在太后跟前。
“皇上又何必等到今日才来看哀家笑话?”
“母后言重了,舅舅还未回来,朕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母后定罪呢,起码也要有足够的证据才是,母后您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