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我穆秋涵说话算话,你不想回去,将军府可有幸成为你的长驻之地?不必担心君默然,不必担心端木离,我在一日,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半分。”胸腔猛然剧烈跳动,有些话,就那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一时有些怔住,却并不后悔。
似爱非爱,仅仅是希望保护而已,他无法想象她需要如何的坚韧才能在权势斗争中一次次的坚持下来,最后成为万人之上的丞相,女子之身,无法不然他怜惜,只叹当日在庙里错过,否则那日再相见也就不会是在针锋相对的战场。
苏漫听完,虽言笑自若,眉梢却有微微一动,而右脚跟向内挪了挪,毕竟遮掩不住心内惶恐,他的话牵扯到内心最深处的柔软,让某些泛黄的记忆重新清晰起来。
“将军如此维护,苏漫感激不尽,只是若因此牵连到你们,苏漫此生会不安,如此将军还是让我独自一人离去,天下之大,总会有那么一处安静停下。”因为没有比这更令人厌弃的生命,所以她不再挣扎,在岁月的长河中随波逐流,让时间洗刷掉一切的喜怒。
似不甘,似不舍,他无法理清紊乱的思绪,他又端起茶盏,勉力将这种不该升出的恻隐之情压下去,脸上仍是神色如常:“苏漫,你自不必担心,将军府若护不住你,天下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还有……”他的目光停留在苏漫的小腹处,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完。
苏漫刚来那夜昏迷不醒,他早让大夫诊治过,腹中胎儿是何人自不必多说,只是君默然未免心狠手辣,那日一幕只怕她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更甚者芸朝唯一的太子竟是那般死去,她如今还能带着这份平静,他甚至无法看透。
“将军都知道了吧。”她扬起唇角,眼睛弯了起来,像极了天边的月牙,十分好看。
脸上有些微热,但他还是不着痕迹扑捉到那一丝落寞,“你不必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即便你坚持要走,当初救命之恩,你也总要让我报答才是,否则未免让我心底不安。”
他这样说也不过为了让苏漫安心留下,至于对付那些厉害的角色,顺其自然,他并没有十足把握,只希望能暂时封锁消息,护她安宁。
“穆将军,其实你不必这样说,如今越国已降,端木离早晚会知晓此事,你当那个时候还是我们之间恩情这么简单么,若真闹起来,只怕小小越国都不够他灭的。”苏漫当时也不过无心的一句话,却不想一语成谶。
穆秋涵温和笑了笑,那凌厉的面容倒是多了几分柔和:“不如这样吧,你暂时在这里便可,虽说将军府并非铜墙铁壁,至少暂时还是安全,你既要寻合适的地方,这里趁此机会,相信过段时日事情便会淡下去,你也不必提醒吊胆了。”
“看来当日救你一命可真是明智的选择,至少如今多了一条逃生的路。”苏漫咧唇笑了起来,淡淡的并未带别的感情。
穆涵秋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摸了摸鼻子。
苏漫到底明白不是长久之计,但也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丫鬟又上来添了一轮茶水,苏漫眯着眼睛看头顶的斜阳,突然问道:“穆将军当初为何会在大燕身受重伤。”
穆秋涵眼神一滑,放下茶盏,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可有耐心听?”
反正闲来无事,苏漫一想也正好打发时间,便点了点头。
“公主的事情想必你并不陌生吧?”
“盈月?”
“正是。”他又道:“当初我其实曾去过丞相府,只是没想到你那府邸的守卫竟比皇宫还要森严,并且都是些江湖人的手段,还真不知你哪里来的本事,竟能让这些人出手。”
苏漫原本的笑意僵在唇边,心底像是被注入冰水。
穆秋涵并未察觉出她的异状,继续道:“那夜我本想去劫持能让你来想办法救盈月,她也知自己是颗棋子活不长,所以暗中送了信出来,其实我知道那里头的意思,她爱上了君默然,任务又怎么可能完成,所以便用了这个方法,当时我身上的伤其实是在丞相府被伤的,之后追我的人捡到了玉佩泄露了身份,所以才会让你在破庙里碰上。”
他说得有些口干,端起茶盏优雅喝了一口,见苏漫脸色并不好,便想着转移话题:“你若不介意能否跟我说说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历,竟然我的武功都过不下三十招,并非自负,只是当今世上能有此修为之人,实在不多。”
苏漫努力压着心里的疑团,笑道:“你又不是身在武林,怎么对那些事情这么清楚。”
穆秋涵见她来了兴趣,更是滔滔不绝的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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