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杀机,连妈妈怕是……
可连妈妈并没有觉察到名兰微微怜悯的目光,激动的拿过银子,快速的走了。名兰等她走了好大一段路,才悄悄的跟上。
连妈妈这次也是如上次般七拐八拐,在确定身后没有人跟来后,才扭身进了小胡同自家的院子。刚进门,她就听到了屋子里蔡福呼痛的声音,“哎呀,疼死老子了!娘,我的腿好疼啊!”
“叫什么叫,有本事惹事,就有本事忍着,再给我叫唤,老子就将你打死了事!”一声大吼,显然是蔡有成。
连妈妈眼睛一红,快步进了屋,边走边喊,“福儿莫怕,娘回来了,这就去医馆给你抓止痛药去!”
蔡福躺在床上,两条腿都打着夹棍,正面对着床顶的幔帐呲牙咧嘴。看到母亲回来,他只觉得自己就有希望了,忙再次大声的呻-吟起来。连妈妈还没来得及看他,就被蔡有成叫走了,蔡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去。
主屋,蔡有成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满是风霜的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悔恨,若不是他疏于管教,才让儿子被她娘娇宠成性,以至于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儿子的事,他也有错!
“你去哪里弄到的银子?”蔡有成虽然老实,可并不是傻瓜。自从蔡福被人血淋淋的被人抬回来后,他早从左邻右舍哪里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他知道儿子欠了一大笔赌债,这次能活着回来是因为他娘还清了银子。可她一个妇道人家,那里有那么多的银子?
“我……”连妈妈吱唔着,不知如何开口。蔡有成并不支持自己再去招惹纳兰府的任何人,她知道自己若是说了,他一定会大怒!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骗我?”蔡有成大怒,啪的一拍桌子怒吼道。
见没办法再隐瞒下去,连妈妈只好咬着牙开口,“是锦夫人给的!”
“什么?你竟找了她!”蔡有成大惊,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让他惊的身体发抖。十年前的事,连妈妈虽没有告诉他,可他隐约也猜得出来妻子定是参与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待得好好的突然要离开,直到离开京城几天后,他才听到传言,说丞相府的夫人和嫡小姐都被一场大火烧死了!他也问过妻子,被她含糊带过,他只好在心底祈祷着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
甚至重回京城,他一直还抱着幻想,说妻子定然没有参与,否则她不会回来!
可今日听连妈妈一说,她竟是朝锦夫人要的银子,他立刻就明白了。锦夫人是谁,不就是当日的锦姨娘吗?丞相府的夫人和大小姐莫名被烧死,锦姨娘即刻扶正,傻子也能知道这中间加了什么猫腻!只是,她今日要着银子,却为自家种下了祸事……
“我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福儿被人砍死吧?”连妈妈痛哭失声,如果还有选择,她绝不会去找锦芬。
蔡有成叹了口气,“罢了,一切都成定数,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你看着福儿,我去找一辆马车,我们连夜搬家!”不走,只有死路一条。
“好,可福儿的腿?”连妈妈也想到了,忙点头,可又想起儿子腿伤严重,怕是不宜搬动。
“瘸了总比没命的好!”蔡有成冷哼一声,快速的朝外面走去,连妈妈则是去安抚儿子。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大黑,胡同里静寂一片,一个人影也没有。蔡有成赶了一辆马车匆匆回来,夫妻二人合力将蔡福抬到马车上,将屋中还算值钱的东西带了一些,连夜离开!
他们一家只觉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在他们的马车走后,一个黑影悄悄的跟了上去。
丞相府,锦芬听到名兰的禀报,恩了声不在说话,名兰看她脸色难看,悄然退下。
书房,纳兰辰逸处理好手中的公文,正想去西园看柳姨娘,纳兰文卓蹦跳着跑了进来,“爹,先生今日夸奖我书背的好,爹爹要赏卓儿东西吗?”他一张酷似纳兰辰逸的俊脸笑眯眯的,清澈明亮的目光讨好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姐姐说柳姨娘肚子里怀了孩子了,他若是不和爹爹亲,爹爹就会不喜欢他。
看到疼在心上的儿子,纳兰辰逸一颗心瞬间柔软一片,他将儿子抱在膝盖上坐好,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打趣道,“你小子又想敲诈爹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