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喵”的叫一声。
嗷嗷,好幸福啊!
吹石在双眼放光一阵后泄气的耷拉下肩膀,宠物店里的猫一只就要十五六万,她哪里来的钱买。
这个月虽然没有赤字,但是下个月,下下个月呢?
……
“唉——”
深深叹了口气,吹石打起精神决定去齐木推荐的那家咖啡店看看,几百日元的时薪对她已经算得上高昂。
毕竟日本愿意让高中生打工的地方还是少的。
她一边思索,一边毫不迟疑的迈开步子,眼底清澈的光芒从未因为贫穷而黯淡。
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当“吹石”这个人,怕都没有她的乐观和开朗。很多时候,吹石都在为“钱”做打算,但钱对她仅仅是生活所需,她目前的生活需要“钱”的存在。实际上,摆脱“生活”,钱并不是她的全部。应该说,她的全部是她的生活,她的生活需要钱仅此而已。所以,为了自己的生活,努力赚钱并非是觉得辛苦的事情。
她享受生活,自然也享受附带而来的“贫穷”和“努力”。
也许在他人看来这样的日子过的很辛苦,但不可否认的是,吹石在这样的每一天里都过的分外富足,精神饱满,这也是她往往能让别人感觉到希望的重要原因。
没有人会不去喜欢一个努力将自己过的更好的人,所以当吹石坦然回答赤司自己很幸福时,她的内心蒙不上一丝阴影,也正是如此,漂亮的光,总有暗乐于出手去污染。
在打工和学习两边忙碌的过程中,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短短半个月过去,全国弓道大赛如期举行。
吹石穿着雪白弓道服,拿着一张快有自己高的长弓目光肃穆的从场上走下,她背后标靶上箭箭击中靶心,无一缺漏。
这技法无疑远超这个年龄段应有的水平,然而真正令在场观众赏心悦目的,还是她标准到近乎于“道”的技艺。
射法八节行云流水一般铺展在观者眼中,以至于现场有无数选手在执弓,但真正引人注意的还是只有一人。
从吹石手里射出去的箭,仿佛化身神风一般。
这是小鸟晴在看过她入部展示后发出的感叹,如今同样看到这一幕的人心神都像是被那一支箭钉住,征愣的看着选手下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现在场内的小鸟足仁是弓道方面的大师,像是这类全国性质的比赛都无法请到他到场的那种分量。然而他之所以来此,还是因为他最有天赋的孙女小鸟晴也参加了大赛。原本他觉得以自己的教导,和小晴平日的刻苦怎么说也不会遇到对手,但当他看到台下这个女孩子时,他才发现自己想当然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他这个年纪都不见得说全无对手,像是小晴那么年轻的孩子更是不用说。
出于好奇,小鸟足仁偏头问自己的儿子哉也,“那个女孩叫什么啊?”
虽然不是弓道选手,但耳濡目染小鸟哉也也能看出吹石手底下的精妙,此时听到小鸟足仁的话,立刻看向标注有选手名牌的位置。
“吹石……吹石……”小鸟哉也眯着眼睛看向那对近视眼小的不行的字,只等将最后两个字念出来,他女儿小鸟晴的声音炸雷一样响在耳边,“爷爷!”
小鸟足仁不以为意的抱住扑过来的孙女,“小晴啊,比赛怎么样?”
小鸟晴开心的眯着眼睛,“我进入决赛啦!”
“那就好!那就好!”
小鸟足仁连连点头,笑得不像是弓道界举足轻重的大师而是随处可见的,疼爱自家孩子的老爷爷。
爷孙两个笑得黏黏糊糊,另一边被吓到的小鸟哉也也忘了名字的事,哀怨的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瞧着他们两个,有种被排斥的忧桑。
“对了。”小鸟足仁抬手指指下面的选手,“小晴,你有对手啦。”
“我知道!”
不愧是小鸟足仁最疼爱的后辈,小鸟晴仰头道:“吹石,她和我是一个学校的,也是我最大的对手!”
小鸟足仁闻言笑弯眼角细碎的纹路,“不错,不错!能够心平气和的认识自己的对手,这才是修习弓道的人应该有的气度,逞凶斗狠什么的,咱们不做,不做!”
小鸟晴不依的撒娇:“小晴当然不会这么做了!我会凭借实力拿下冠军。”
“哈哈哈,好,好!去拿冠军给爷爷乐乐!”
小鸟足仁将自己笑成一朵花,半点没想起来小鸟晴还有比赛的事,还是小鸟哉也出声提醒,小鸟晴方返回赛场。
等到小鸟晴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小鸟哉也才奇怪道:“爸,你不是觉得小晴赢不过那小姑娘吗?怎么还……”激励她?
小鸟足仁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睛看了会儿下面的比赛,实在找不到像是吹石那般惊艳的方作罢给自家这个笨蛋儿子解释起来。
“你以为小晴不知道啊?”
小鸟哉也讶异的张张嘴,不等他开口,小鸟足仁斩钉截铁道:“她知道。”
小鸟哉也沉默一阵,道:“既然她知道怎么还……”
小鸟足仁恨铁不吃的冲他摇头,嫌弃道:“幸好你没跟我学弓道,你学就是个榆木疙瘩。”
小鸟哉也被嫌弃的一头黑线,等到小鸟晴上场,小鸟足仁的眼神跟过去,就在哉也以为自家爹不打算再说什么的时候,小鸟足仁的声音再一次冒出来,像是细水般将小鸟晴和小鸟哉也包裹起来。
“就算是必输之战,也不能在还未开始前认输,那个孩子是,小晴也是。”
在他这样说的时候,吹石射出必胜的一箭,成功夺下冠军,小鸟晴则屈居第二,姣好的脸不见喜色,但也没有多少委屈,就像是小鸟足仁说的,心知肚明自己会输还能全力以赴,就算输了,心态也不会有多少变化。
小鸟晴在自己爷爷和爸爸的注视下给了吹石一个大大的拥抱,好笑道:“你等会还要参加剑道团队赛吧?不参加个人赛吗?”
弓道都是个人赛,没有团队赛一说,但是赤司诱惑她的时候无疑是将剑道比赛也囊括其中,这让事后反应过来的吹石懊恼不已。
因为按照过往惯例,她该参加的只有一个部门的比赛,至于具体是哪家,交给两部部长去撕,然而有赤司这么一插手,吹石不得不紧赶慢赶,在弓道比赛结束后匆匆跑去附近厕所换衣。
“躲开,赤司!”
吹石刚进去时候没注意这处厕所有多偏僻,等出来之后,一眼看到有人隔空瞄准站在不远处的赤司征十郎,她一身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砰——”的一声,谁也没想到会在国际大赛里冒出暗杀事件,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拉起赤司征十郎就跑的吹石心底发冷,在将赤司怼到一个死角,对方也似有所觉的放低身高后,吹石问道:“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青天白日的怎么会冒出狙击/枪?”
全日本三大财阀中与政治联系最紧密的一位,有着当代御曹司名号的赤司家独子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